說著,將琴摔在一邊兒,說實話這操琴奏樂確實不是自己喜歡的,可是每每見到朱振與葉兌幾個讀書人焚香奏樂,品茶賦詩,自己除了開場舞上一頓斧頭之外,全然沒有參與感,心里總是說不出的失落。正
準備發泄一下,卻發現自己剛把琴扔到一邊兒,朱振的手已經輕輕的捉住了自己的皓腕,笑道:“別耍性子,我是來雨柔商量事情的,你也在一旁聽聽。”
張靈鳳咬牙道:“國家大事,來女子的閨房做什么!”朱
振不搭理這只惱火的小野貓,表情不似之前那么輕松,將今日所發生的情況,事無巨細的說與端木雨荷聽,起先張靈鳳似乎很不在意,指尖一直輕輕的點撥著琴弦,朱振說道后來,端木雨荷雖然手依然搭在琴上,但是表情也不自覺的嚴肅了幾分,等到最后琴已經不自覺的放到了一邊兒。張
靈鳳懊惱的用拳頭敲了敲昏昏欲睡的腦殼,擔心再沒有外力干擾,自己怕是入了佛界,實在是朱振談及的細節,一丁點意思都沒有。
若是換做自己,哪里來的那么麻煩,打殺了便是。說
的有些疲倦了,朱振身上的嚴肅氣息也消失不見,頗有些吊兒郎當的倚在窗邊兒,直愣愣的看著半天一語不發的端木雨荷。反
正不知道其中深意的張靈鳳在一旁起哄道:“你那攪動風云的本事去哪里了,潑糞算什么本事?直接打殺了便是。”端
木雨荷過了許久,看著不解其意的張靈鳳,無奈的搖搖頭,對于大婦的天真無邪頗有些擔憂的意味,醞釀了半響終于開腔說道:“起初聽夫君說起此事,妾身覺得此時此刻作惡絕非善事,甚至會將剛建起的軍山引入無端的戰火之中,剛想勸你兩句,沒由來的想起了宋朝的歷史,若論富有,歷朝歷代鮮有過于宋者,可宋偏偏一無統一天下之能力,二屢屢為其他諸國欺壓,因為何由?全都是因為宋朝的軟弱,此時軍山之富有,江南皆知,若是對于楊德白之流,都委曲求全,怕是夫君掌控下的軍山難有作為,終生為他人魚肉而已。
只是若是想要保持一定的獨立性,夫君要么參與天下爭霸,要么做那藩鎮諸侯,此時天下大勢越發的明朗,夫君若有爭霸天下之心,卻晚了一些。若是想要做那諸侯藩鎮,也要面對未來新崛起的王朝,兩個選擇都難以有一個好下場,夫君可要想清楚。”
張靈鳳陷入了沉思之中,對于列土封疆、群雄逐鹿之事,天下哪個能人不想,即便是父親一個鹽販子,都對此事趨之若鶩。可
就是因為張靈鳳生在這樣的家庭,對于帝王之事則更為了解。莫
要看父親現在風光無限,無數的讀書人附其尾翼,可一旦父親式微,他們定然樹倒猢猻散,到時候父親想要保全性命,都未必是一件容易事情。對
于自己的夫君作何選擇,張靈鳳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朱
振亦沉默不語。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