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您在洪都打了勝仗,將來回了應天,別人若是說了你兩句,您就惱火,將來也未必有好日子過。所以您要是想要有所作為,就要學會聽人言,克制自己的脾氣,這才是大都督應有的氣度。不然您動不動就惱火,國公如何放心把國事教給你?先前軍制未改,大家戲稱您一句大都督無妨。如今改了軍制,大都督府地位尊崇,干不好可是要倒大霉的。”朱
文正也不是笨人,姚廣孝這么一說,他自然明白,同時心里愈發的感覺身邊兒有那么個聰明人是多么的重要。心
里也不由得懷疑,我怎么就那么沒有魅力,連個小和尚斗看不上我。朱
文正表情肅然,“你們家爵爺這一次麻煩不小,陳海平有世家支持,本身兵力又數倍雄厚與我。我頂多擊潰兵圍軍山的兵馬,想要傷他,卻著實難上加難。”“
大都督莫不是怕了他陳海平不成?”姚廣孝面色平淡,似乎陳海平只是個無足輕重的人物。朱
文正仰天大笑,聲震屋瓦,“臭小子,在胡說八道,你信不信我抽你?陳海平那般腌臜之物,如何與某匹配?某只是手下精銳不足,兵力也不占據任何優勢。你來我這里也有一段時間了,不知道某的情況嗎?”
“我聽說大都督可是練了三千騎兵的。”“
三千騎兵,如何是陳海平數萬大軍的對手?你別忘了,陳海平還有世家支持,這些世家手頭的兵力加起來,也得有個三五萬!”
“莫說十萬兵力,便是二十萬步卒,遇到騎兵,在特定條件下,也照樣不堪一擊。”
朱文正陡然愣住。
“陳海平此人,囂張跋扈,目空一切,而且自詡的勇武,也不及大都督。”姚廣孝立身一側,繼續從容到:“而此戰,目的并不是說將陳海平的兵馬徹底擊潰,而是打擊他的有生力量,所以并不是以殺敵為主,而是摧毀他的老巢。”一
時間,朱文正有些發懵,又有些期待,而片刻之后,隨著他的思考之后,卻又有些皺眉,“臭小子,你莫要戲弄我,陳海平此次兵圍軍山,兵力不足三萬,而老巢上有五萬余兵馬,而世家更是有數萬大軍遙相呼應,即便是我的全部騎兵加起來,也不到四千,又如何為戰?打陳海平的老巢未必能打得過,更不要說世家兵馬隨時可能來支援。”
“大都督知道冠軍侯在大漠的楊威之戰嗎?”姚廣孝正色,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
聽聞是穿插到敵人后方,敵人絲毫不知情……”
“哪有那么多亂七八糟的廢話。”姚廣孝直接打斷了對方,“說到底,就是八個字,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朱文正也越發的嚴肅,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你小子腦子好使,說吧怎么干?”
“某有奇策,大都督可有膽量?”姚廣孝看著朱文正,目光也不似之前那般輕視。朱
文正怒極反笑,“當初我敢支身與你們家爵爺出使姑蘇,闖下如今莫大的威名,你當真以為某閑了一段時間,提不動刀了?你這臭小子莫要以為天下豪杰,只有你家主人一個,我朱文正也不是吃素的。”“
那就好辦了。”朱文正轉過身來,從懷里掏出地圖,撲在桌子上,繼續說道:“此策簡單至極,大都督只需將自己手下所有雜魚全都派出去,招搖著做一番援救軍山的模樣,而我則率領老弱病殘,湊吧湊吧個三五千人,于泗水做出防御姿態,這肯定能吸引陳海平不少兵力……至于大都督則乘船與騎兵一道,從洪澤湖出發,繞到宿遷之后,立刻分兵以一千人襲擊宿遷大營。但是這一千人必須打出威勢了,逼迫世家求援,只要陳海平在乎世家的扶持,就不得不支援世家。而他一旦離開了老巢,到了平原地帶,就是您砧板上的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