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天賜也說道:“是啊,大人,活那么大年紀,在戰場上廝殺了多少年,也沒有遇到過這般講道義的長官。”
王侃也點頭道:“此等恩情,雖死難報,下次上了戰場,某若是為報恩餓死,諸位克知該如何去做嗎?”
諸軍官紛紛點頭道:“無他,前赴后繼而已。”
軍山與朱元璋的軍隊并不算是一個體系,所以說首級功勛對于朱振來說,并不是多么重要的東西。
當然,有朝一日,朱元璋登基稱帝,自己改旗易幟的時候,這首級便是最重要的軍功了。
“主家,我們抓到了幾個了不得人物。”
朱振正在慰問傷員,對于一些傷重的弟兄,便在戰場親自手術,雙手都是血,虎二親自在一旁擦拭額頭的鮮血。
剛完成一臺手術,李進就押著三個人走了過來。
“給老子走快點兒!”
朱振很是疲憊,手術這東西比殺人更消耗精神,就說道:“臭小子,不錯,把他們先交給楊勛處置,明日再論軍功。”
說起休息,軍山大軍立刻井然有序的扎營,將被攻破的城墻堵住。
看著那些面龐冷峻的友軍,王侃內心再次涌起感激之意。
這群人雖然傲氣十足,但著實是值得信賴的戰友啊。
相比之下,自己的作為,只能自慚形穢了。
朱振休息了不消半個時辰,就見楊勛一臉血漬的走進來,楊勛的舌尖舔著臉上的血漬,神采奕奕的說道:“爵爺,這幾個人是滁州的人,其中一人喚作劉奇,是邵榮的親信。”
這個口供是如何問出來的,朱振自然不會關心,他只是憤怒的踹翻了炭盆,罵道:“彼其娘之,邵榮這老狗竟然來看熱鬧!看來反意昭然了。”
楊勛卻搖頭道:“爵爺,何來看熱鬧一說,他們是與李伯升交易,懇請李伯升剿滅我們的,只是沒想到李伯升胃口那么大,想要將我們一鍋燴了。”
朱振冷笑道:“還想要將我們一鍋燴了,我看這邵榮蹦跶不了幾天了。”
說著,朱振似乎想起了什么,對楊勛說道:“將這件事情告訴王侃,并讓他寫捷報。”
楊勛皺著眉頭說道:“少爺,此戰王侃并無多大功勞,若是讓他報捷,他若是虛報軍功該如何是好?”
朱振笑道:“不必擔心,看到這幾個人之后,王侃必然不敢亂寫。”
楊勛有些猶豫,“爵爺,人心難測啊!”
朱振笑著搖頭道:“無妨,還有朱平安呢!別看這家伙陰柔氣十足,其實心里也是個硬氣的漢子。”
“那爵爺您還整日取笑他!”
楊勛更加不解了。
朱振搖搖頭道:“你何時見過與監軍關系好的主官?
況且君不聞這世間有激將法這般說法嗎?”
楊勛聽著激將法,心里想的卻是朱振剛才話語里的那個君字。
原來我在爵爺心里也算是個君了啊。
“算了,還是別想自己的事情了,爵爺這個激將法用的秒啊!”
楊勛走出大帳,內心很是替朱平安感覺到悲哀,那么一個好好的國公義子,就被爵爺的激將法玩弄于鼓掌之中,可惜了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