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用那滿是油膩的手來拉宋濂,宋濂趕緊讓身邊兒侍奉的童子方孝孺攙扶著自己躲的遠遠的。
“我吃你個戒尺!”
宋濂臉色頗為嫌棄,“臭小子,莫要與老夫套近乎,我且問你,有人說你殺了邵榮的使者,可有此事?”
朱振立刻委屈巴巴的說道:“宋夫子,學生的品性,您能不了解嗎?
這是誰造的謠,您叫他過來,我要物理感化他。”
“何是物理感化?”
宋夫子不解問道。
朱振刻意大聲說道:“物理感化即是用拳頭毆其臉,雙腳踹其腹而已。”
“你!老夫平日里叫你多讀書,便是讓你用拳頭講道理的嗎?”
宋濂感覺自己頃刻間便有得了腦疾的感覺。
大帳內眾人紛紛看向朱元璋,心想這小子如此肆無忌憚,這下國公該發飆了吧?
只是讓眾人如何也沒有想到的是,朱元璋竟然只是目無表情的聽著。
“那范圭跟我說找什么劉奇,那劉奇可是在我這里犯了事的,我豈能放他走?
我就跟他解釋了兩句,結果那家伙竟然派了刺客埋伏在我大營里,幸好我親兵都算是能打的,不然我這身子骨沒死在敵人手里,反而要先死在自己人手里。”
“想到我此生不能為國公盡忠,我這一顆心就如同刀絞一般疼痛。”
朱振一臉悲憤,便是應天府最專業的伶人也未必有他惟妙惟肖。
讓宋濂都信了幾分,“可有證據?”
宋濂對邵榮本身就沒有好感,再加上朱振這小子雖然生性跳脫不假,但是卻真心實意為百姓做事,在宋濂看來,朱振勉強算是個好官。
“當然,國公在我軍中想必安排有錦衣衛吧?
一問便知的事情,何必非得找我問答案。”
宋濂嫌棄的看了一眼朱振,這種事情知道就好,何必非要說出來,你以為就你知道國公在我們身邊安排錦衣衛?
“前面的事情知道了,那我問你,今日為何謊稱有病,不來面見國公,你可知道這在軍中乃是大罪?”
宋濂的眼神暗示大法,讓朱振頃刻間心領神會,手悄無聲息的給宋濂行了一禮,嘴里滿是悲憤的解釋道:“我是怕了。”
“你怕什么?”
宋濂眼前一亮,這其中果然有隱情。
里面的朱標也覺得朱振接下來會說出些石破天驚的話,當下若有所思的看了邵榮一眼,看的邵榮渾身不自在。
“我怕邵榮。”
朱振淡淡的說道。
“皆在國公帳下稱臣,為何要怕?”
聽了朱振的話,宋濂一臉的不解。
朱振卻一陣陣的冷笑道:“是嗎?
敢問先生,邵榮到底有沒有被國公從滁州弄出來?”
宋濂嘴角微微一笑,偷偷指了指營中,朝著朱振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