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正在觀察敵情的常茂知道之后,只是咧嘴笑了笑。
對著正跟自己表達敬仰之情的叢林虎衛精銳的腦袋殼便是狠狠的一巴掌,“老子看中的男人,能錯嗎?”
楊勛到底年紀大一些,見慣了陰謀詭計,雖然感動,也會頃刻間硬起心腸來,“其實,用不著損失多少弟兄的,我可以讓礦工弟兄全副武裝,受傷的弟兄讓其他的弟兄背著,對手的戰斗力很弱,若是我們借著地勢沖鋒,肯定能贏。”
朱振聽了他的分析,卻再次搖搖頭,“能贏,也不能這么干。”
楊勛目瞪口呆,感覺要么是自己傻了,腦袋不夠用,便是眼前的伯爺是別人假扮的。
什么叫做能贏,也不能干?
朱振伸出手,拍了拍楊勛的肩膀,疼的楊勛齜牙咧嘴。
朱振在楊勛耳邊輕聲嘆氣道:“楊勛啊,你也做情報出身的,看問題不能太片面。”
楊勛一臉懵,不知道朱振在說什么。
莫非打了勝仗,卻成了片面了?
朱沐英和劉青山也莫名其妙,覺得伯爺有的時候神神叨叨,這話每個字他們都明白什么意思,為何連在一起,他們就聽不懂了。
朱振勛勛善誘道:“問你啊,一棍子打死狼王,其他狼是什么反應?”
楊勛張了張嘴,想了想說道:“自然是逃竄了?
就跟今日伯爺一箭射傷了對方將領是一個道理。”
“所以呢?”
看著朱振諱莫如深的笑意,楊勛仿佛感覺有智慧的曲子在腦海里響起,驚愕的看著朱振,“伯爺,你不會是想玩把大的吧?”
“沒錯,就是這樣滴。
有困難要上,沒有困難,創造困難也要上。”
朱振大手一揮,很有氣概的說道:“咱們若是這樣突圍了,損失弟兄不說,也頂多宰殺一兩條魚罷了。
那么有什么痛快的?
要宰殺就把所有魚都殺了。
這聞著血腥味的鯊魚,可是最沒有腦子的。”
“伯爺高。”
楊勛忍不住敬佩道。
朱振抬頭仰望星空,良久不語。
其實他還有幾局心頭話沒有說與他人聽。
自己這淮安其實是個獨立的王國,若是自己凡事都順風順水,沒有點兒磨難,別人總是感覺不舒服。
尤其是那些文人,總是認為武人會亂國,想著讓朱元璋收走自己的藩鎮之權。
可若是自己為了淮安,為了朱元璋去北邊兒迎接韓林兒,受盡了委屈,險些喪命呢?
誰還再敢跟朱元璋提這件事情?
敢提的,在朱元璋看來,都是陷害朱元璋與無情無義境地的,他就該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