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朱振在府上,無論遇到何等糟心事,都能妥善處理,久而久之二位夫人或多或少都形成依賴心理,二位夫人雖然各有事務去做,但大多數時間無憂無慮,自然相敬如賓,沒有發生過爭吵。
如今朱振不在府上,僅僅是山陽內部的事務,就足夠二位焦頭爛額,再加上霍山之事,如磐石扣在心口,自然讓人沒有了頭緒,爭吵在所難免。
端木雨荷腹中胎兒生產在即,也不愿動怒,自然不愿意與張靈鳳揪扯多解釋什么。
一時間,正堂之內,氣氛變得有些凝滯。
張靈鳳手持長劍,手有些僵硬,真的讓她去刺端木雨荷,是萬萬下不去手的。
畢竟二人雖然是大婦二婦的關系,但平日里相處甚佳,在張靈鳳看來,端木雨荷是真的堪比妹妹的存在,剛才所說之言,固然難聽,卻實打實的很難做到。
恰在此時,外面有仆人前來稟告。
進入正堂,一看二人夫人竟然手持兵刃僵持,嚇得呆愣在原地,噤口不言。
畢竟執掌闔府日久,伯爵府上上下下的仆人對端木雨荷頗為敬服,所以即便是張靈鳳一臉兇煞,也用眼睛一直偷瞄端木雨荷。
端木雨荷從始至終比較冷靜,看了眼仆人,平靜的說道:“外面發生了什么事?”
仆人趕緊作揖行禮說道:“啟稟二位夫人,常茂將軍回來了,要見二位夫人。”
“常茂?”
張靈鳳和端木雨荷的表情各不相同。
張靈鳳則是心中一驚,她知道常茂和朱振在一起,此時只有常茂回來了,是不是發生了什么大事?
莫不是夫君遇害了?
頃刻間,這顆心便懸掛起來,搖搖晃晃,連帶著整個人都站立不穩。
而反觀,端木雨荷則眉宇間閃過一道精芒,似乎隱隱約約印證了什么一般。
“快請進來。”
二人幾乎同時說道。
常茂進入正堂的時候,自然不是剛才劍拔弩張的模樣,只見二位夫人端坐正堂,端木雨荷神態平靜,而張靈鳳則耐不住性子,率先頗為急切問道:“常茂將軍,怎么就你一個人殺出來了,我夫君呢?”
常茂剛進入正堂,尚未來得及行禮,被張靈鳳問的一懵,怎么自己千辛萬苦殺出來傳遞消息,還沒張嘴,人家就知道了。
莫要看常茂平日里在朱振等兄弟面前大大咧咧,行事滿不在乎,但是在弟媳面前,卻很是拘束,先是躬身行禮,這才開口問道。
“不知道夫人如何得知伯爺的情況?”
端木雨荷知道張靈鳳此時心急如焚,就算是開口也解釋不清,便將事情的經過解釋了一遍,常茂也知曉了情況,趕緊將懷中的書信取出,遞了過去,并將他所知曉的情況敘述了一遍。
看著正在拆解書信的端木雨荷,常茂低著頭,心里隱隱約約對自己的兄弟常升還有幾分敬佩,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有幾分大將之姿,看來自己平日里真的是小瞧他了。
端木雨荷接過手書,見是朱振的筆記無誤,這才放心品讀,臉上逐漸也泛起了幾分笑意,看完之后,遞給張靈鳳,張靈鳳卻不似端木雨荷那讀信如細雨春風的拖沓,上下一掃,一目十行,便知曉了朱振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