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還嫌棄朱振搶了自己的風頭,原來實在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醞釀了許久,常茂跪地叩首,“末將遵命。”
話罷,起身離去。
張靈鳳待常茂走后,頗有幾分不悅,小聲說道:“妹妹,讓常茂兄弟獨自領軍在外,我實在是有些放心不下,你看是否讓我以監軍的身份隨行?”
端木雨荷如何不知道張靈鳳的心思,監軍是假,想要上戰場上殺敵,過回之前戎馬倥傯的生活才是真。
她自然不會遂了張靈鳳的心思,若是讓夫君知曉,自己由了眼前這位大條的姐姐胡作非為,還不要大肆的行家法事。
當下搖搖頭說道:“非是妹妹不肯讓姐姐隨軍,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姐姐去做。”
“哦?
有更要的事情要我做?”
張靈鳳頗有幾分謹慎的姿態,對于眼前這位妹妹,他也算是頗為了解,凡事都是跟你商量的姿態,其實心里有萬千的主意。
她的鬼心思跟夫君一樣,如同那九曲十八彎的河水,永遠讓你難以捉摸,一不小心就著了道。
端木雨荷笑了笑,姐姐可莫要在心里冤枉我,“你且附耳過來。”
山陽本身就是朱振在淮安的大本營,調兵遣將自然很快,不消二日,常茂便領大軍出發,押運物資直奔距離山陽府最近的世家趙家。
因為之前張素卿打了山陽諸將的臉面的緣故,山陽府附近的蘆葦蕩已經被清剿了一番,但是也因為季節原因,蘆葦生長的很快,此時又長得密密麻麻的。
彼時一條條漁船穿梭在蘆葦蕩之中,頗有幾分浩浩蕩蕩之勢。
趙二爺端坐在一艘大號的商船之上,手捧一杯清茶,正在閉目養神。
張素端則坐在另外一頭,正在做最后的勸說,“趙二爺,這山陽府城高壕深,以您這點兒兵力,根本拿不下來。
還是依照計劃,剿殺了朱振,方位上策。”
一直閉目養神的趙二爺睜開眼睛,輕蔑的瞥了張素端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張家打的什么心思,張素卿一直沒有出現,怕是在謀劃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吧?
想讓我們趙家給你們張家做嫁衣,哪里有那么容易。”
“報。”
話音剛落小船疾馳而至,身后背著護背旗的家丁一個箭步躥上大船,單膝跪地稟告道:“二爺,果然不出您所料,淮安城精銳盡出,直奔霍山而去。”
“好,傳我命令,進攻山陽城。”
二爺將茶水擲入水中,猛地一身,仿佛一頭出山的斑斕猛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