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二是個粗人,但是追隨朱振以來,卻一直在努力提升自己,從未懈怠過一天,所以深得朱振信賴。
距離朱振不遠處的一個房間,虎二推開房門,看了看,干凈倒是干凈,但是有一股沖天的腳臭味。
朱振也不嫌棄,拉了一把想要搬著被子睡在地板上的虎二,笑著說道:“哪里有那么講究,都是弟兄,睡一起。”
翌日清晨,朱振被親衛喚醒。
看著只穿著睡意的兩個男人,表情很是奇怪。
虎二瞪了一眼,親衛趕緊離去,又給朱振打來清水。
朱振打著哈切凈面洗手,跟著兄弟睡踏實是踏實,但是就是這味道熏得腦袋疼。
虎二幫襯著穿上武將的甲胄,之所以沒穿官袍,那就是朱振時刻謹記自己武人的身份。
而且此時劉伯溫在一定程度上代表著淮安世家再跟自己談判,所以氣勢上不能輸。
所以朱振穿上甲胄,文武不同,就算你是我師傅,你是朱元璋的謀主,但是你是文官,你是清流,你管不到身上。
更何況朱振是武將,武將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摔桌子不講道理的。
穿戴整齊,朱振問道:“那個胡井雪呢?”
虎二正背對著朱振洗襪子,鼻孔里還塞著兩朵棉花,眼淚嘩啦啦直流,見朱振問起,神情詭異道:“起得很早,練功呢。”
“練功就練功唄,你這是什么表情。”
“伯爺,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朱振甚是好奇,痛虎二一同走出船艙,就聽到一陣陣響亮的喝彩聲。
“彩!”
耳朵邊冷不丁的響起這一聲喝彩,把朱振嚇了一跳,循聲望去,只見船尾的位置里三層外三層全都是兵卒,聚在一起圍觀什么。
朱振走過去,拍拍后排一個踮著腳尖兒抻著脖子的兵卒肩膀,那兵卒一把將朱振的手扒拉開,頭也不回的說道:“別鬧!讓我再看看,俺滴娘咧!這丫頭可真厲害啊……呃!”
說到最后才反應過來,一回頭,見是朱振,嚇得“噗通”一下就跪地上了,顫聲道:“伯伯伯爺,卑下萬死……”完蛋,自己居然將伯爺的手給打掉了,作死呦……朱振不以為意,踹了這貨一腳:“不知者不罪,趕緊起來,跪什么跪?
不是早就三令五申,咱們水師當中上下級之間只施行單膝跪地的軍禮么?”
都是些苦哈哈出身,骨子里的尊卑觀念是難以改變的。
“遵命!”
兵卒對朱振踹自己一腳深感親切,一臉感動的站起來,重新單膝跪地,右手放在左胸位置,施了一個軍禮:“卑下見過侯爺!”
“嗯!起來吧,看什么呢這是,這么投入?”
朱振向里邊看了看,全都是人,啥也看不著。
不過這時大部分兵卒都注意到朱振到來,趕緊施禮,然后讓在一邊,閃出一條通道。
朱振就見到了那個衣袂飄飄的紅衣女子……紅衣對紅霞,女子的纖纖皓腕之中握著一柄銀色長江,如同白練一般在空中飛舞,寒芒四射的劍身硬著彩霞,發出一陣陣刺眼的光芒,時而快如閃電,時而與長發共舞,四射飛揚。
一身紅衣,衣決飄飄之間,颯颯英姿。
翻轉騰挪之時纖細的腰肢柔韌矯健,在甲板的方寸之地進退橫挪,美不勝收!“這時間竟然有如此奇女子,若是太史公在世,定然為他著書立傳吧。”
朱振看著這個小姑娘將一柄長劍舞動得劍光如匹練,一會兒花團錦簇,一會兒寒意凜然,矯健的身形輕靈如燕,不由得感嘆了一句。
一眾兵卒更是看得如癡如醉,完全忘記主帥就在身邊,不時因為胡井雪的某一個動作爆發出一陣驚天歡呼。
胡井雪發現了人群中的朱振,眼珠兒一轉,足尖在一根桅桿上輕輕一點,輕靈的身形便如同一只飛燕一般凌空掠過丈余空間,飛臨到朱振面前,雪亮在劍尖在朱振面前舞了個劍花,這才收劍斂息。
“喂,看夠了沒有?”
小丫頭聲不虛氣不喘,只是雪白的臉頰微微染著紅暈,一雙大眼睛水靈靈亮晶晶,青澀之中充滿青春的氣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