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不清間,凌玥兒絕望地想著。
難過時也曾說過想去陪霍媽媽之類的話,可是她還是想再努力努力。
她才剛做好面對新生活的準備,要把過去拋到腦后。
想要掙脫,往上游,然而張繼的手死死地拽著她。
凌玥兒不斷往下沉,余光望著海面,眼見光明離她越來越遠。
室外,從窗子里已經看不到凌玥兒的身影。
保鏢提醒道“徐小姐,我們快走吧,小
倉庫連著發動機,再待下去,很容易引發爆炸波及我們。”
“確定他們沒辦法開門沖出來吧”徐慧多疑地確認。
保鏢立刻保證“我用鐵絲連接門把手拴著欄桿,小窗的玻璃就算砸碎了人也鉆不出來,他們絕對逃不了。”
“一會兒等船炸了,兩個人就會隨著游艇沉入深海,想打撈都很困難。”
徐慧點點頭,另一艘游艇已經靠在船邊,她快步上船,駛出沒有多遠,就聽到一聲震耳欲聾的沖擊波傳來。
船體應聲傾斜,被激蕩的海水迅速侵蝕沉沒。
毫無疑問,凌玥兒肯定是死了。
徐慧眼看著游艇最后一點尖角也沒入水中,終于露出了輕松的笑容。
“這賤人終于死了。”陳萱在一旁感嘆道,說出了徐慧未說出口的話。
從公海回來,徐慧馬不停蹄地趕去醫院。
病床上的人面無血色,連著數日瘋狂壓榨自己的身體,在解決凌玥兒的懸賞后,終于體力不支,引起并發癥高熱住院。
相匹配的肺源找起來其實不難,難的是時間和運氣,以及整肺移植后的免疫排斥反應。
顧君柔私下聯系過很多人幫忙,但由于此事不能聲張,遮遮掩掩效果就顯得不甚如意。
兩日后,祁景安從昏迷中醒來。
高勉侯在床邊,一項一項匯報進度,在聽到凌玥兒已經自行出國時,祁景安聲音瞬間低沉冷厲“跟在她身邊的保鏢呢為什么沒有攔住她我不是吩咐過一切等我安排嗎”
高勉頓了頓“兩個保鏢也跟著凌小姐一起出國了。”
祁景安心里瞬間焦躁不安,試圖給凌玥兒打電話,號碼卻都已經注銷了。
“她有沒有留下什么聯系方式”祁景安又急又氣。
高勉搖頭“凌小姐什么也沒帶走,身份被注銷以后,她在國內出行就是黑戶,能私自出海必定是有人暗中協助她離開。”
“包括銀行和名下資產我已經通知銀行凍結監管,但在這期間,她沒有試圖動用過賬戶里的資金,所以至今還沒有查到凌小姐的最新去向。”
“繼續查,必須查到她去哪了”
徐慧一直安靜看著,在祁景安稍稍平息怒火,握住他的手溫柔道“你們畢竟離婚了,凌小姐想出去散散心,沒有告知你就擅自離開也是情有可原的。”
“也許她就是故意想要躲開你,讓高勉繼續追查她的行蹤,是不是有些過分關心了”
祁景安冷漠抽回手。
他本就是在利用徐慧,對她根本沒有一絲感情,如今凌玥兒離開了,自然也沒有再裝下去的必要。
“你這幾天一直特意陪在病房里”他接過高勉遞來的文件夾,骨節分明的手翻過書頁,中指上空空如也。
訂婚宴時兩人互換的訂婚戒指,他只戴了不到半個小時,之后就一直沒有碰過。
徐慧咬牙,下意識收起手上的鉆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