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安深吸一口氣。
幾乎是倒背如流的說道“我跟徐慧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們并沒有實際的夫妻關系,只是在相互利用罷了。”
“婚后三年,我沒有碰過她一根手指,也沒有再找過其他女人。”
“嗯然后呢”凌玥兒揉揉太陽穴。
乍一聽祁景安這么解釋,凌玥兒說不出心里什么滋味。
驚訝嗎
也還好。
竊喜或是開心嗎
似乎也沒有。
若有若無的感嘆蔓延,為自己被輕易蒙騙,曾傷過的心感到不值。
沒有看到期待中的欣喜,祁景安瘋狂跳動不安的心漸漸冷了下來。
他如墜冰窟,意識到想要挽回凌玥兒,可能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簡單。
也對,這種話,隨口說說凌玥兒又怎么可能相信。
他緊張地補充一句“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拿出監控證據證明,還可以讓徐慧跟你親自解釋。”
凌玥兒抱緊枕頭,嘆了口氣“可是,我并不在意你跟徐慧的真實關系啊。”
“你說這些,是想證明你依然愛我或者是在側面表明,你離開我是有苦衷的那不如干脆一起說了吧,你的苦衷,你的用心良苦,還有你的癡情舍己。”
也許是感冒高燒引起的癥狀讓人心態也跟著脆弱,凌玥兒到底沒忍下心直接把他趕出房間。
他想談談,那就談吧。
反正談過了,也不可能再改變任何已發生的結果。
她淡淡看著他,抿唇笑了笑,眼神卻愈發漠然。
四目相接,祁景安大腦一片空白,沉默了很久。
他僵直著身體站在床前,本已經在腦海里默念過無數遍的稿子,這一瞬間都被忘得一干二凈,想不起哪怕一個字。
“怎么不說了”凌玥兒打了個哈欠催促道。
時間已經很晚,她可不想跟祁景安來場徹夜長談。
祁景安幾次想開口,到嘴的話都被堵在喉嚨里。
他沉默掀起上衣,露出側腹部上一條已經變淡的手術刀疤。
凌玥兒視線停在刀疤上,怔了片刻。
“你做了什么手術,跟那年的刀傷有關”她指尖不自覺用力攥緊抱枕,不敢相信自己再三確認過的事實,是祁景安一手制造出來的假象。
“我做了整肺移植手術。”祁景安嗓音干澀。
這句話宛如平地驚雷,回蕩在凌玥兒腦海內。
無需過多解釋,她自然明白整肺移植的風險。
排異反應隨時會出現,造成換肺手術失敗。
移植那一年里,祁景安的身體每況愈下,什么都吃不下,食物,胃液,到膽汁,他的體重降到100斤上下,幾乎瘦成骨頭架子。
他足不出戶,甚至一度昏迷不醒,醫療團隊徹夜守在別墅,直到第二年,才有所好轉。
術后康復訓練極為痛苦,但他拼命苦練,付出比旁人更多的努力,才恢復到如今基礎的體能。
“原來是這樣。”凌玥兒搖搖頭,唇角勾起,又落下。
努力了幾次,還是放棄那假面一般的微笑。
“這個理由,確實算得上是一個合理的苦衷。”
她語調很輕,表情也有幾分釋然。
但這樣置之度外的旁觀者氛圍,讓祁景安的心不斷地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