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什么。”江問冷淡地開口。
“就是那個啥,你的出浴圖嘛,我真的太色了。”逢寧自我反省,“我不能這樣。”
“你到底還要提幾遍。”江問拉下臉。
事實證明,他們根本平靜相處不了多久。
逢寧搶過話頭,像是批評不懂事的晚輩一樣“還有啊,你下次發瘋別摔手機了,發個脾氣如此奢侈,真生氣了砸點便宜東西不好嗎。”
“我好不容易把手機搶回來了,你就重重地謝我好了啊,真搞不懂你怎么想的,腦子壞掉啦。”她提起這茬,心痛猶存。
江問恢復嘲弄的表情“誰要重重謝你,你要是出了事,受連累的還是我。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我大腦簡單”逢寧嘚瑟地把手伸到他面前,比了個六、再比了個九,最后比了個八,“看清楚了嗎期末考試我考了這個數,你考過我了嗎萬年老二”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她的手背上好幾道臟兮兮的傷口。
逢寧往回抽自己的手,“喂喂喂,你干嘛,現在不走純情路線,改耍流氓了”
如果可以,江問真想把她這張嘴給縫上。
他深吸氣,臉色非常難看,隱忍道“車上有醫療箱。”
“這點小破皮,有啥好處理的。”逢寧毫不在意,奈何被人牽制住,手甩也甩不開。
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江問拖著她往停車的方向走。
因為要涂藥,開了后頭一盞頂燈。為了不影響夜間開路,把隔檔板拉下。
小小的車廂里,一時靜的呼吸可聞。逢寧閑著沒事,開始數他的睫毛。
一根一根的,到尾巴那兒還有點翹,像滑滑梯一樣。
車突然顛簸了一下,她傷口被戳到,痛的嘶地抽了下氣。
江問立馬抬起眼睫。
那么近的距離,彼此的眼睛都能倒映出對方的影子。怔忪地對視幾秒,有點異樣的曖昧突生。
逢寧戲謔開口“你剛剛在大街上,是又對我示愛了嗎。”
江問拿棉簽的手抖了抖,面上一熱,惱怒地說,“閉嘴”
她坐直身體,和他拉開距離,并沒有閉嘴“我也不跟你繞圈子了。雖然我們總是吵吵鬧鬧,互相辱罵,但是其實在醫院那個晚上,我就把你當作我逢寧的朋友了。”
朋友兩個字,像是解釋,又像是撇清關系。
總之聽在江問耳朵里無比刺耳,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你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不要把自己困在原地了。”她語速平穩。
江問臉色突變,打斷她“你不用說了。”
也不管他什么反應,逢寧苦口婆心“不,我要說的。我能告訴你,我對我的追求者和朋友,是完全兩種不同的態度。我可以再給你一點時間想清楚,到底是要當前者,還是當后者。”
她總是這樣。姿態擺的很低,骨子里比誰都難接近。
江問牢牢地看著她。
看著她,把她這副認真絕情樣子的永遠記到心底,讓自己徹底死心。
到了地方。車子停下,熄火,逢寧把包用手臂夾著,轉身跟他告別,“好了,我走了,再見。我期待你的答案。”
頓了頓,逢寧又氣定神閑地補充,“記住,友誼才能天長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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