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來找我了,那我就送你兩句話。”
逢寧站起身,湊近她,豎起一根手指,“第一,關你屁事。”
緊接著,豎起第二根,“第二,管好你自己。”
說完,逢寧利落地拿起自己的東西,起身。
去前臺結賬。她拿過賬單,瞟了一眼,留下自己一杯咖啡的錢,走人。
逢寧打算在九月份復學,直接讀高三。她白天晚上都找了兼職做。一是因為齊蘭生病欠了點錢在外面,她想早點還清,二是她不想讓自己停下來,只要忙忙碌碌的就沒心思東想西想。反正,傷痛總會隨著時間流逝慢慢麻木,慢慢習慣。
周六晚上簡糖的人很多,手機擱在旁邊,響了好幾次逢寧都沒接到。她瞅著忙碌的空隙,去安靜點的位置,跟江問回了個電話。
他的聲音聽著有點氣悶,“我去你家,沒見到你的人。”
啟德高三只放星期天一天的假期,大多數學生一個月才回一次家,所以周六晚上學校不設門禁。
逢寧說“我在上班。”
“你不在家休息”
“休息夠了呀,我不出來上班,天天躺在家等死嗎”
江問默了默,說,“你可以等我。”
逢寧被他逗笑了,“跟誰學的,還會抖包袱了。”
“是在之前那個酒吧嗎,什么時候下班我來找你。”
“不用找了,你趕緊回學校去吧。”
有人高聲喊逢寧,她把電話拿遠了一點,“什么事”
“前臺有幾個人等著買單。”
“好,知道了。”逢寧急匆匆跟江問道別“那就這樣,我現在正忙呢,有事兒明天說。”
忙到兩點,酒吧里的客人就少很多了。彤彤閑下來,跑到逢寧身邊,神秘兮兮地說,“有個人在外面坐了好久,不知道在等誰。”
“坐就坐唄,有什么稀奇的。”逢寧正在擦杯子,“這個城市又多了一個傷心人罷了。”
彤彤急著比劃,“不是,好像還是個高中生呢,超帥的。我和小西都溜去偷看了好多次,我們問他要干什么,他說等人。”
逢寧眼一抬,擦杯子的動作頓住。她把東西擱到一邊,“我出去看看。”
這一條長街都是酒吧,晚上人聲熱鬧,外面招牌掛的彩燈都是暖色調的。這會時間已經很晚了,也不顯得多冷清。
逢寧一步一步走過去,站到他面前,“嘿,帥哥。”
江問穿著白色的連帽衛衣,盯著眼前的木桌子,也不挪眼看她。
逢寧伸手,用一個手指把他的下巴挑起來,“脾氣夠大啊,不理人”
江問下巴被迫仰起,回視她。
他們對視了幾秒。
逢寧帶點笑,輕飄飄地說,“你怎么一聲不吭坐在這里想等我下班”
江問還不是不說話。
逢寧勾著他的下巴,又顛動了兩下,“啞巴了”
江問微微低頭,氣哼哼的,一口咬住她的手指。
逢寧指尖一片濕潤,江問的舌頭軟軟的。她要把手往回抽,他不松口。
“我手臟死了。”
他一排睫毛略略下垂。
逢寧只好用另一只手去掐他的下巴,“行了,你是狗嗎,還咬人,別咬了。”
磨蹭了一會,江問松口,仍舊生氣,“你什么事情都不告訴我。”
“怎么,大老遠跑來要跟我吵架啊”逢寧呼嚕了一把他的頭發,“你等一下,我去跟老板說一聲再過來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