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不以為意:“是正常的,沒多大事兒,多喝點熱水吧。”
臨走時,醫生看著逢寧蹲在旁邊溫聲細語地,跟江問講話,心里感嘆,現在的年輕人怎么一個兩個的,都這么嬌氣。
中午,雙瑤過來探望江問。
病房有老人要午休,兩個人出去說了會話。
雙瑤陪著逢寧在底下的小花園里散步,“你們倆到底該怎么辦,你想好了嗎?”
“差不多了吧。”
雙瑤:“差不多了是什么意思,江問這不是明擺著還喜歡你。”
逢寧哦了一聲,“我和江問真正的問題,不在于他喜不喜歡我。”
雙瑤仰頭長嘆,“喜歡你這種人,真的太難了,太折磨了。”
逢寧:“說老實話,我沒法拒絕江問,也沒法推開他。但是”
雙瑤開啟人生導師模式:“寧寧,你不要把自己的承受能力想的太弱了。雖然愛情就是承受痛苦,但是痛苦就是用來承受的呀。”
逢寧眼圈都青了一片,“我不是承受不來痛苦。沒什么承受不了的,反正死不了。我只不是不敢碰,我怕它碎掉。”
“怕誰碎掉,怕你美好的回憶碎掉嗎?”瞪著她兩秒,雙瑤恨鐵不成鋼:“所以他都攤牌了,你還要繼續往后退嗎?你慫不慫啊!!”
逢寧淡淡的,“雙瑤,我不是慫。我只是這輩子能懷念的東西太少了,江問算一個。”
雙瑤被她這番話說的愣住。緊接著,又生出一些心疼和感慨。
她陪著逢寧,親眼目睹她如何掙扎著,一路走到現在。不論狼狽成什么樣,到了什么絕境,遭遇什么挫折苦難,跌進多深的坑,逢寧從來沒有害怕的時候。
就算休學,母親去世,和江問分手,整日整夜地失眠,吃藥,身無分文屁股欠了一堆的債,她向來不對別人展露任何痛苦。
當初她生病,逢寧對雙瑤說:“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更不需要誰在我眼前表演同情。你以前怎么對我,現在就怎么對我。”
逢寧就是這樣一個不會矯情,不會抒情的女人。越是這樣骨頭硬的人,一旦說出這種溫柔的情話,就越讓人心疼。
雙瑤忍不住:“可是都這樣了,你還推開他,江問得多失望?”
雙瑤頓了一下,“你難道不知道,失望可以抵消多少細致入微的感情?我覺得這次,可能是你和江問最后一次機會了。你們兩個年紀都不小了,假如又恢復成以前的狀態,很久不聯系。你們會遇到合適的人,到最后,你們兩個人會被沖的越來越淡。”
逢寧看著遠處,像發呆。
雙瑤依舊苦口婆心:“不是被時間沖淡,是被失望。你給江問的失望太多了。你只看得到眼前的解脫,人生那么長,你別用下半輩子去后悔。”
氣氛凝重了幾秒。
“你這幾句嘔心瀝血的雞湯――”
逢寧滿不在意地回眸看她:“又是從哪個情感公眾號看來的?背了不久吧。”
雙瑤:“”
忽略了她的臉色,逢寧慢悠悠繼續道:“雙瑤,少看點這些東西,挺降智的。”
雙瑤給了她一下狠的,說:“bitch,fuckyou。”
逢寧笑了一笑。
逢寧回到病房,可江問的床位那空蕩蕩的。她給他打電話,也沒人接。
逢寧出去,問醫生。
醫生說:“哦,他啊?江問是吧,剛剛已經辦了出院了。”
逢寧又給江問連著打了兩個電話。第三次,才打通。
她問:“你去哪了?”
“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
江問:“我迷路了。”
她耐心地問:“迷哪了?”
“找我什么事?”
逢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