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吏目,往往是世代把持著衙門里的位置,父傳子,子傳孫,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員,卻唯獨他們是不變的。
雖然胥吏沒有什么升遷的機會,可油水很豐厚。
若是遇到一些沒什么背景,沒什么能力的主官,他們甚至能夠架空上司,當起真正的縣老爺。
不過這任的縣老爺背景厚,能力強,他們倒不怎么敢亂來。而這次四位縣老爺一起發聲,要嚴辦張家,大家一嘀咕,也知道張家完了。
“要通知張富貴嗎?”
“還是算了吧,要怪就怪他們自己,惹誰不好,偏要去惹薛家,那可是陛下跟前的紅人,禁衛軍大將,這不是找死嗎?真是不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事到如今,咱們也沒必要跟著趟渾水了。”
“可若張家出事了,就怕他到時胡亂攀咬啊。”有人擔心的道,畢竟他們這些年沒少拿張家的吃張家的,這張家若臨死時亂咬,他們也有危險的。
有個老吏陰狠的道,“倒也簡單,找個機會,讓張家父子死了,事情也就完了。”
“死?”
“要讓一個人死還不簡單,有的是法子。”
幾個老吏都是個中老手,這種生兒子沒**的事情他們也沒少干,人死了,自然也就咬不了別人了。
“這姓張的真是太蠢了,得罪誰不好,居然敢得罪薛家,難道不知道薛家的地位嗎,何況咱們柳縣令還是薛將軍的小舅子呢。”
“可不是怎么的,這個蠢貨。”
幾個人在心里嘆息,以后每年少了一大筆收入了。張家雖然狂一些,但每年的孝敬可是從沒少過的。
縣尉親自點齊了衙門的捕快,帶人前往藍溪張家抓人抄家。
當捕快圍住了張家大院的時候,張扒皮還剛聽到從李家莊跑回來的下人說兒子被人抓走的事情。
他聽的一頭霧水,連是誰打了他兒子又抓走了他兒子都不知道,結果外面管家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說是縣尉帶著大批衙門的捕快把張家大院圍了。
“這?”張富貴一頭霧水,心中卻很惶恐。別看他平時在藍溪囂張跋扈慣了,那不過是對普通的泥腿子罷了。但凡有點身份的,他除了巴結還是巴結,哪敢得罪啊。
縣尉雖然不過八品官,可那也是朝廷命官啊,他一個小土豪平時想巴結都見不上呢。
整了整衣服,連忙迎出去。
結果剛出大廳,就見縣尉已經挎著刀帶著大隊人馬沖了進來,外面的家丁攔都攔不住,被打的狼哭鬼嚎的。
“劉縣尉突然大駕光臨,恕張某有失遠迎········”
張富貴喉嚨發干,一句場面話還沒說完,劉縣尉卻已經冷喝一聲打斷,“把張扒皮給我拿下,捆了!”
張扒皮只覺一陣陣天炫地轉,一頭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