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啊,叔也就不多打擾你了,你這客人還很多。不過叔剛才聽說你家院里如今還辦了個家學,有專門的先生,還有三十來個學生,叔聽了很驚訝啊。年青人,有魄力,老叔這輩子也就是吃了不識字的苦啊,以前我很早就送我家輝祖去讀書,是在他舅爺那邊附邊,這孩子老實總受人欺負,讀來讀去也讀不出名堂來,我看你家這學堂挺好的,離家也近,老叔有個不情不請,不知道三郎能不能讓我家輝祖到你家學堂附個學呢?”
“先生的束修,還有附學的學費這些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小氣。要是三郎愿意,每年一百斤臘肉干魚做先生的束修,我還出一頭小牛做附學學費,如何?”
李逍意外,沒想到老劉居然提出這樣一個要求來。
想讓家中子弟來附學,這是第一個提出這樣要求的,也并不過份。
畢竟,鄉下地主,能夠有能力自己辦一個私塾家學的并沒幾個。許多地主,都是送自家的子弟去那些有族學的親戚家附學。
附學也是要交點錢的,主要還是得看人家情面。
老劉以前讓孫子在妻子娘家的族學里附學,遠在長安讀書,那個族學本來還可以,但孫子卻在那里挺受欺負。長安城里的親戚子弟瞧不起鄉下的小地主親戚,這也很尋常。
李家的學堂如今有三十來個孩子,說來人也很多了。好在學堂里有楊大眼這個專職先生,趙先生、李逍有時也可以兼職客串一下,倒沒有管教不過來的情況。
“輝祖今年十五歲了吧,在長安附學幾年,讀過哪些書?”李逍問。
劉輝祖有些靦腆,低聲回答,在長安陸陸續續也讀了五年書了,不過每年都沒讀多久,經常借身子不適回鄉下躲避。書讀的其實也不多,主要還是那族學風氣不太好,本就是群商賈子弟,又缺少管教。說是讀書,倒不過是他們家約束下年幼子弟教些規矩的地方。
劉輝祖讀了五年,也就粗通千字文這本蒙書,其它的儒家九經還沒怎么入門呢。
“劉叔真要想讓輝祖來這附學倒也可以,只不過若是來讀書可就得遵照我這里的規矩,三天打漁兩天曬網是絕不可能的,也別想著總是回家,食宿都在我這,也別嫌吃的差睡的不好,課業會有老師嚴厲督促,甚至平時還會有鍛煉身體的課程,德智體美要全面培育,若是吃不了這苦,還是不要來的好。”
劉大腦袋一聽,笑道,“我就喜歡這樣嚴格的,讀書總得吃苦的,哪里不吃苦呢,當年我做學徒伙計時吃的苦更多。三郎你這樣一說,我現在是越發決定要送這孩子來這附學了。”
“今天我就把輝祖留下了,明天我親自送束修和學費來。一百斤臘肉干魚和一頭小牛,說定了。”
李逍為劉大腦袋的急性子而笑,“老師何不先問過輝祖自己的想法,再說,就算來附學,我們也不可能收這么多的束修和學費的。”
“要的要的,這個是不能少的,你們家辦學堂也是要花錢的,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