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薛仁貴的手里,當然不可能拿這么粗鄙的東西裝酒來送禮,他換了出自河北邢窯白瓷坊出產的名貴白瓷瓶裝酒,瓷瓶很白,瓶身上還畫了一副仕女圖。
一看就高端大氣上檔次了許多。
不過老程明顯不是愛這口的人,看到這瓷瓶還不滿的道,“上次那燒刀子不是用葫蘆裝的嗎,怎么這次換這瓷瓶了。”
“酒還是一樣的燒刀子,烈火一般。”當年遼東戰場上威名震懾高句麗人的白袍大將薛仁貴,此時卻跟個弟子一般的客氣著。
程咬金接過,打開。
頓時一股子酒香撲面而來。
他不由的精神一振,“好酒,就是這個味!”
李逍在旁邊陪著笑,其實這只是用最簡單的蒸餾法蒸出來的酒,取名燒刀子,是因為這酒沒有經過窯藏,酒氣很重,一般說這種酒是生酒,酒得經過窯藏之后,才能沉淀,會變得淳香。
真正的好酒不是那種揚于表面的烈,而應當是飲的時候口感好,不辣人,但飲后卻自有后勁醇香起來,那才是好酒,而且還喝了不上頭,第二天不頭痛。
而李逍現在的這種燒刀子,只算是最初級版的白酒。本來他就沒打算用來喝的,最開始的目的就是打算蒸一些燒酒出來,用做消毒以及釀點花露水什么的,也就沒追求什么口感之類的。
誰能想到,會被薛五撞上,還捎了瓶給薛仁貴,薛仁貴又被程咬金給撞上。
一口酒下去,火辣辣的感覺升上來。
酒入喉嚨,流入腹中,感覺從丹田之處升起一團火,直升騰而上。
程咬金的臉更紅了。
他長吐一口酒氣,拍著大腿,“對,就是這個味,就是這種喝下去肚里燒刀子一樣的感覺,爽!”
“老將軍,這酒性烈,火氣重,后勁也大,得細品慢喝,切莫貪杯啊。”
老程卻不理會,又喝了一口。
一邊喝,一邊還皺眉苦臉的,可表情雖如此,心里卻高興。
連嘆好喝。
“這酒真烈,喝酒就得喝這樣的烈酒。男人嘛,尤其是我等這般從伍軍中,征戰沙場的將領,就得騎烈馬喝烈酒。小子,你倒是個人才,先弄出霜糖更白的秘方,如今又琢磨出了水酒更烈的法子,了得。干脆,來我屯營里當個差,我保你個飛騎軍的職差,你也不用擔心吃苦受累,到了屯營,你就負責指點釀酒就好了。”
之前薛仁貴說要收李逍做親衛,安排他進右領軍衛。如今程咬金又開口了,一說話就是讓他進屯營做御林軍。
“多謝老將軍好意,我之前得薛將軍提攜,陛下已經讓我在少府寺里領了個府史的職事了,恐怕無法受領老將軍提攜。”
“少府寺?那不過是些工匠呆的地方,有啥出息。要來,就來屯營,天子親衛,將來建功立業,百戰封侯,豈不痛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