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朝時,雖然幾位皇子沒有分封就國,可實際上都是擔任一方的大總管,各統軍州數十,擁兵無數。雖不分封就藩,可實際上親王們的權力卻遠比漢晉分封時的還強。
到了本朝,尤其是經歷了玄武門之后,太宗皇帝對于宗室的態度就謹慎了許多。
宗室雖然封王,可不再有封國,連采邑封戶也不能直接管理,更別說擁兵了。哪怕朝廷授封官職,但也基本上都是虛的,不管是授封都督也好,還是授封刺史也罷,都是遙領,還沒有哪個宗室能夠出京到地方上真正任職視事呢。
李恪就算想出京,也不會有機會的。
他就如同是一只被困在籠中的鳥,其實根本沒有自由可言。
曾經極得寵的魏王泰,去年死了。
而曾經的太子承乾,更是早在數年前就死了。
朝廷對李泰的死,說是因心情抑郁,病死。可李泰被貶廢十幾年,早不死晚不死,去年卻死了,年紀卻才三十五,這個結果李恪是不相信的。
他更愿意相信一個傳聞,李泰其實是被皇帝派人害死的。
也許下一個就到自己了。
這就是身為皇子的悲哀吧,尤其是如今自己還是皇兄,一個在朝野百姓心中威望很高的皇兄。
他笑著搖搖頭。
“你跟這個李逍很熟嗎?”
高陽撲哧一笑。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三郎確實是我的情郎。”
李恪聽了面色不太好看。
高陽又道,“曾經的。”說完,她加了一句,“現在我正要讓他再回到我身邊。”
李恪搖頭,“我也不知道你們是怎么認識的,也不想知道了,不過以后收收心吧,我知道你也很抑郁,可再放縱自己,也并不能改變什么,這樣做賤自己,又有何用呢。有時我也想學學那幾位兄弟,飛馬斗犬,從此過著紙醉金迷,醉生夢死的日子,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像他們一樣,不管是本性如此,還是只想自污,我都做不到。”
“哥,我明白你。”
“十七娘,三哥也明白你,我們都不自由。可我們不能因此,就放縱自己。”李恪說完,望著宮外的長安城,嘆聲一聲,“有空把李逍帶來見見我。”
“可以,不過李三郎這人有些特別,他并不熱衷權勢富貴,雖說他是個小地主,可有時卻又灑脫的讓人驚嘆,就算你貴為吳王,可也不能讓他折腰下拜。”
李恪聽了大笑幾聲。
“有意思,真的有意思。不過越是如此,我卻越喜歡這人了。他不愿意來見我,那我就親自去見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