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逍卻沒這樣選擇,皇帝召他回來,他都想繼續留下。留下做什么?李逍信里說了他的打算,這是想在那邊做番時事的。
而孫子卻看不到這些。
“敬業啊,說來李逍其實也就比他大了兩歲而已,可你跟他的見識相比,真是差太遠了。”他感嘆著道。
李敬業一臉不服氣。
“你別不服氣,你剛才說李逍若回長安,五年內能正位九卿,十年內或能入政事堂為宰相。但祖父要告訴你,若李逍真的就這樣回長安了,那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入政事堂為宰相的。”
當宰相有那么容易嗎?
當然不會。
如今不比開國之初,大唐立國幾十年,制度越來越完備,規矩也越來越多。宰相也不再是那么好當的,沒有一定的資歷如何能當的上宰相。
李逍今年不過二十出頭,他很清楚自己的情況。所以他沒急著回來,他愿意留在百濟為刺史,甚至李績還看到了,李逍正在百濟利用皇帝當初為安撫他給他加的那個經略安撫使銜,大做文章。
李逍在百濟,真的不止是個下州刺史那么簡單,他是能跟蘇烈薛仁貴并肩的邊疆大吏。
手握軍政大權,前線薛仁貴蘇烈說的算,而那后方可就是李逍說的算了。
若是操作的好,李逍絕對能利用這次外任的機會,大大的建功的。
大唐天下三百余州千余縣,刺史有三百多個,但有幾個刺史能有李逍這樣的機會和大權呢。
就比如他的長子李震,如今在澤州任刺史,雖然是宰相之子,才能也有,可在澤州那樣的地方,刺史的權力是受到很大限制的,根本不可能如李逍那般自由和權重,更不可能和李逍一樣有機會建功立業。
這樣好的機會,李逍把握住了。
可自己的長孫,卻連看都看不到。
“敬業啊,如果我讓你去百濟,做武珍州下首原縣縣令,你愿意嗎?”
“去百濟做縣令?”李敬業訝然。
“祖父,我如今是左千牛軍的正六品校尉,去百濟做個縣令,也太屈才了,豈不是成了貶謫。”
他有些不高興的道,“就算真要去百濟,那起碼也應當是個刺史。李逍能當武珍州刺史,那我怎么也得做帶方州刺史,再加個安東道觀察使,這樣才能跟李逍相當,我總不能還去給李逍做下屬吧?”
李績笑了。
“敬業,你是不是覺得李逍沒真本事,能有今天地位,全憑運氣?”
“難道不是嗎?”徐敬業反問。
李績苦笑著搖頭,他覺得自己對這個孫子真是太過忽略了,原本他覺得這長孫很像自己,勇武聰明,可如今看來,卻十足紈绔,過份自負了。
“你今年二十了,也算成丁了。應當出京歷練歷練了,你也別想著當刺史還做什么觀察使了,你的資歷和能力都不足以當一個刺史。從縣令做起吧,就武珍州首原縣縣令。”
他不顧孫子的不滿,繼續道,“我給你三年時間,三年后你若是能在那里做出一番成績來,那么我到時再把你調回長安來,甚至過幾年再讓你外放一任刺史也不是問題。可你若是用三年時間,還做不出半分成績來,那么你就要做好準備,要在百濟繼續呆下去。”
“呆多久?”
“如果你表現不行,那就說明你還沒有得到足夠的歷練,那就需要繼續歷練,十年吧,繼續歷練十年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