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深剛洗過澡,頭發還是濕的,身上是昨天慶功宴的襯衣,領帶沒系,襯衣有些皺,但和宋以深那張臉一配,無端顯得放浪不羈。
外套搭在客廳椅背上,宋以深單手拿著手機,另一只手很違和地握著兩顆雞蛋。
隱隱有清粥的香味。
“我被下藥了。你說誰”
“路易斯那怎么樣了我上次聯系他,拜托他處理我電腦。比上次還要人命關天,讓他看在老同學的份上——對,搞清楚那個demo到底什么時候跑我電腦里的。”
“時間很重要。我記不起時間了——我只記得他借過。只要有時間我或許還能想起那天我做了什么、魏實輝做了什么......然后有線索了幫我約下萬潯。”
電話那頭好像安靜了一會。
宋以深煩躁皺眉,“我管他愿不愿意見我——我昨天給魏實輝撂話說要給聞源開追悼會,你也可以——喂、你冷靜點——你——艸。”
電話被掛了。
宋以深看了眼手機,也懶得再管,隨便扔一旁,反手利落打了兩顆雞蛋。
感受到身后有人,宋以深頭也沒回,“我們倆真配。一個一點起床,一個兩點”。
夏時優走近,有點餓了,隨口回道:“特殊情況。”
宋以深指了指已經放桌上的砂鍋,“你家廚具是我見過最專業的,都可以去米其林競賽了。我煮了點粥,你去喝點”。
夏時優頂著一頭雞窩,點了點頭,“那我先去洗把臉”。
吃飯的時候兩個人都特別安靜。
夏時優明顯有心事,手機到現在依然關機。
宋以深拿過他的手機充電,“有些事逃避是沒有用的”,然后按下開機鍵。
接上信號的瞬間,手機在兩人目光下直接震了一分多鐘。
“咳”,宋以深不自然擦了擦眉角,看著一個個不停冒出來的消息提示,對著夏時優斟酌說道:“其實有時候逃避也是可以的。”
夏時優笑,拿過手機挨個回復,心情忽然變好些了,“宋老師,我沒事”。
幾十條信息里,大半是顧煦陽和燦燦的,還有一些同學朋友,最后一條是紀浪發來的,問他有沒有事。電話就多了,周程和和他爸快把他的電話打爆了。然后是顧煦陽,再之后是學校里的一些比較熟的同學,居然還有王衢導演。
夏時優正想著怎么回的時候,顧煦陽又是一通電話。
“——臥槽!你終于接電話了!不然我還以為你被宋以深撕票了!”
宋以深揚眉,上下打量夏時優,低聲重復:“怎么撕”
夏時優把電話拿開了些,但顧煦陽聲音實在大:
“他是不是要挾你了你不親他他就親你!”
“......”
夏時優覺得接顧煦陽的電話就是個錯誤。
宋以深聞言笑得不行,差點噴粥。
這個時候燦燦的聲音插了進來,“時優哥,你沒事吧昨天視頻出來的時候,我和陽哥都嚇死了。你現在人在哪里你真的和宋以深在一起了時優哥,我覺得他不是好人——”
夏時優換了一只手接電話。
“——你別被他騙了。不是騙財就是騙色!你這兩樣都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