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補償
宋以深原本想著醒來對夏時優進行一番睡相教育,但是等他醒來的時候,人已經不知道去了哪里。
被子蓋到了自己下巴,被角掖得嚴嚴實實,就差把他裹成一團。
宋以深哭笑不得,這是事后補償嗎
這么想著,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從床底去撈夏時優。
轉了圈,沒撈到。
這個時候宋以深也徹底清醒了。
難得睡得遲,醒來已經是上午十點多。
客廳明顯被人仔細收拾過,他后來脫下的衣服都折好歸置到了一邊,地板也擦得锃亮。
進門那塊在昨晚最后的記憶里簡直不堪入目,衣服散亂,還有些別的,宋以深本來想著收拾,但昨天實在晚了,夏時優后來泡澡泡精神了也不老實,他自然也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后。
現在那塊,要多干凈有多干凈。
宋以深喝著咖啡,站在門前,盯著墻壁上的某處,感覺早些時候的夏時優應該是恨不得扒下一層墻皮。笑了笑,移開目光,忽然發現冰箱上貼著一張便利貼。
夏時優似乎覺得不告而別有些不太合適,有嫖那啥之嫌,于是簡單解釋了句他回家了,下次演出再見。
宋以深好笑,拿著便簽,琢磨這句“下次演出再見”,怎么琢磨怎么不對勁,正準備拿出手機好好問清楚,就發現大潮給他打來了電話。
“以深,路易斯來電話了。”
宋以深隨手將便簽貼回冰箱,轉身面無表情嗯了聲,“什么時候”
“就剛剛”,大潮的語氣有點遲疑,“以深,你要的時間查是查出來了,但是特別模糊,只有年份......”
宋以深沒有說話,走到客廳窗前。
是個好天氣。
秋日暖陽大片鋪開,推開窗戶,不大的風趁勢溜進屋子。底下的喧囂上不了三十多層,在半空就被吹得支離破碎,只剩一兩聲尖銳急促的鳥鳴和偶爾嗚嗚的風聲。
“但是,路易斯查出了點別的。我們都知道——也是樂隊圈里的常識,只不過我們那個時候都忽略了。你知道,未經正式發行的demo都有原創保護,就是會保留一定程度的修改記錄。”
“盛娛的recording保護級別又是最高級的,所以——”
大潮深吸口氣,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好幾次停下來平息,因為接下來的信息太關鍵了。
“而那張demo出現在你電腦里的時候,就已經被修改了百分之十五的音域。雖然兇手這么做是為了既夠得上抄襲標準,也不至于顯得我們的抄襲那么沒腦子——太過刻意反而會令人懷疑。”
“但這也意味著,他勢必會留下本機的修改記錄。”
“現在路易斯查到了些匹配信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能和魏實輝的電腦對上。”
“他過幾天會郵過來一個優盤,到時候只要插進去,一分鐘左右就能核實信息。”
宋以深全程一言不發,異常冷靜,等待大潮將話說完,情緒也沒有絲毫起伏,好像電話那頭所說的并不事關他所有報復的起點,而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有多么好。
宋以深抬手關了窗戶,極輕微的一聲“磕噠”,似乎一切已經在他手里塵埃落定。
只等著他讓那個人付出最慘烈的代價。
但是大潮還有些懷疑,路易斯太黑客了,這種事放在現實中,怎么聽怎么詭異。
感覺跟演電影似的。
“咱先不說是不是魏實輝了。”
“你說,萬一魏實輝換了電腦,這我們第一步就邁不開啊!”
宋以深忽然一聲低笑。
“你笑什么”大潮覺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