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聽起來沒什么起伏,像是在陳述一個早就自證于心事實。
“你這段時間,他都沒有來過......”路易斯短促笑了一聲,似乎在掩蓋聲音里細微的顫抖,“他不愛你了,宋以深”。
“你是死是活都和他毫無關系。他根本不關心你!”
宋以深勾唇一笑,閉上眼一字一頓道:“他愛不愛我無所謂,我愛他就行。我也不需要他心疼我,我心疼他就夠了。”
“只是”,再次睜開眼,宋以深看向一臉怔愣的路易斯,“我需要你現在就離開”。
“嘩啦”一聲,緊接著就是花瓶陡然落地的劇烈破碎聲。
宋以深笑,慢悠悠道:“你果然有事瞞著我。”眼神卻冰涼,比最尖銳的玻璃還要鋒利。
路易斯像是沒聽到他說什么,走上前,狠狠望著他。
話語里有不甘,也有別的什么,只是宋以深并不想去分辨。
“我舍棄一切幫你辯護,一聽你出事我就趕過來——還有那個證據!你說不要就不要了!就為了一個夏時優!”
宋以深抬頭,吐出三個字:“不然呢”
驀然沉寂的一刻。
路易斯低頭深深吸了口氣,面部在瞬間的歇斯底里后流露出一秒的頹然,但眨眼就被眼底的那一分確信無疑替代。
路易斯放低聲音說道:“宋以深,我了解你。你不是真的喜歡夏時優。當時你和夏時優結婚,下一秒你就能和盛娛撕破臉,你根本就不在乎他——”
“你現在裝什么迷途知返你知道你在干嘛嗎只有我知道你經歷了什么,只有我真正幫助過你!你到底清不清楚!”
“你現在只是得不到——”
“滾。”
宋以深看著路易斯,見他像傻了一樣,站著一動不動。
“你不是了解我嗎。我不說第二遍。”
漫長的對峙后,路易斯低頭看了眼破碎的花瓶,忽然說道:“我會賠一個給你。”
宋以深知道他在說什么,聞言冷笑:“你賠得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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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后的宋以深沒有立即去找夏時優。
聽艾科說,盛娛正在面向各大影視戲劇學院進行一項名為《偶像起點》的初期選拔。這個項目盛娛投入了百分之八十的資金和人力,致力于打造成一部全民參與的現象級綜藝。
可見夏時優會有多忙。
之后的一個月,宋以深在家佛系養骨頭,每天就是捧一卷書,烹一壺茶,面朝陽臺,發朋友圈。
出院的信息也及時報備在朋友圈上了。
不管夏時優看不看得見,這是他作為“前夫”的義務——雖然冠了一個“前”,那至少也是個“夫”啊。
宋以深覺得這番自我剖析很有道理。
快一月底的時候,《紐約往事》重新投入拍攝。在香港的拍攝周期并不長,一個半月不到。之后路莫奈就宣布三周整頓后遷移紐約,再進行為期兩個月的拍攝。
拍攝的時候,宋以深總覺得路莫奈看他的眼神很奇怪。
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宋以深雖然覺得這樣的形容有失偏頗,但怎么看怎么都是這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