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露直接把水杯放到他嘴邊,他扭頭,皺眉“拿走,我不想喝”他現在沒有陳露力氣大,陳露強行給他喝了一口,然后用毛巾堵住他嘴巴,順便把他嘴唇擦了擦。
被強迫喝水的顧宴氣得呼哧帶喘,他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待遇,之前還一口一個顧先生,現在連這三個字都不叫了,就算他快死了,誰給她的膽
系統在那兒高興地喊“宿主,干得好小樣兒,治不好你”
陳露也不吭聲,如果懟他,他會更生氣,他生起氣來,可不像是要死的樣子。放好水杯,她拿起粥碗,舀了一勺吹了吹遞到他嘴邊,好言好語地哄道“吃吧,餐廳那邊特意給你熬的。”
他緊緊閉著嘴巴。
“你再不吃,我就要親你了啊”
“你咳咳”
最后陳露勉強加威脅,顧宴才紆尊降貴地吃了兩口,他確實沒有胃口,陳露怕他再吐,也沒有強迫他。
晚上的時候,他又開始發冷,哪怕在被子里,全身也涼得發抖,一天下來,這樣冷熱交替已經三回了,正常人的身體被這么折磨早就受不了了,他能支撐到現在,已經是非一般的精神和體魄,哪怕現在看起來一絲精神也沒有。
晚上陳露也沒有去別的房間,一直留在屋子里,她看出來顧宴這時候很脆弱。
于是她坐在床上,在腿上放了塊新的白浴巾,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腿,“來”
“干什么”
“你不是冷嗎這樣睡暖和點。”她讓他枕在自己腿上,會暖和一些,也會有一點安全感。
“你別怕。”陳露說,“我會一直陪著你,保護你。”
顧宴“嗤”的一聲。
見他不動,陳露自己動手。
一開始搬動他時,他有點僵硬,等把他摁在腿上的時候,好半天他才放松下來,不知不覺慢慢地伸手圈住了她的腰,最后越圈越緊,他將臉緊緊埋著她的小腹,只覺得那里好暖,帶著一股的清香。
如果真的要死的話,他寧愿死在這樣溫暖的懷里。
陳露一邊打嗑睡一邊用手揪他的頭發,一開始是順毛摸頭發,后來慢慢變成揪,別說揪起來還挺舒服的,而且一根毛也沒揪下來,一個人身體的基礎盤得多好,都病成這樣了,居然毫不脫發,一根沒有掉。
早上,陽光透過薄霧,從窗戶照射進來,昨夜幾十年難得一見的大霧,仿佛一場夢。
光線落在男人的臉上,他眼睛動了動,隨后清醒過來。
他下意識盯著手握了握,手臂上面肌筋賁起,似乎更削瘦似乎更有力,狀態前所未有的好,皮膚也恢復了原本的顏色,他伸開手,傷口醫用紗布早已脫落,完好的掌心,一絲傷痕都沒有,仿佛昨天受傷的一切,都是幻覺。
直到肩膀傳來溫熱的觸感,他才回神,看向旁邊睡得正熟的女人,臉頰酡紅,紅艷艷的唇瓣在陽光下就像玫瑰上的露珠一樣嬌嫩,他怔了下,半晌才將圈在他頸上的柔嫩手臂,慢慢扯了下來,掀開被子起身離開了房間。
發現霧散,所有人都松了口氣,總經理和主管急火火的回到別墅,然后震驚的發現,昨天還說性命垂危的顧總,已經穿戴好來時的衣物,正在鏡子前佩戴腕表,他冷淡的余光掃了他們一眼。
什么叫王之蔑視,盡在那一眼中。
所有人噤若寒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