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的紅暈,那是被精油熏著了。
紅色花瓣有些熱,她又用手扇了扇風。
本來按摩師以為,最難以接受的都接受了,再沒有什么好讓她酸的了,會館最好的那個高嶺桃子,不是已經被新人摘走了嗎。
結果領班又來了,顧先生剛付了兩萬小費,財物通知陳露去取,還拿她做典范,教育手下的按摩師,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們,一次只能拿千八百的小費
一群按摩師
尤其陳露拿著小費簽單,面有愧色,她說“我這個按摩師做得好像不夠好。”兩次都被趕出來,還有小費拿。
話還沒說完,已經有個女按摩師脫下了鞋子,準備去追著打她了。
短短半個月,陳露手里的存款,除去上次拿回家的五萬,加上這次的小費,已經有了十幾萬,專屬按摩師的錢每個月會給一部分,這個月會所結余了八萬。
陳母這兩天打電話過來,說選中一處離雙胞胎學校近的小區,比原來的房子空間大,三室一廳,她在電話里念叨那房租實在太貴了,原來的小房子雖然有點小,但住了那么多年,還是有點不舍,要不是雙胞胎長大了,她還不想搬出來。
陳母讓她什么時候有時間回家一趟,就等她回家看過房子,滿意了才付租金,然后做點好吃的給她吃。
如果不是家里太困難,其實陳父陳母對這個女兒是真的好,從小就是手心里的寶,哪怕現在有雙胞胎了,但在他們眼里,這個女兒是不一樣的,是不能當泥巴似的隨便丟在地上放養對待的那種孩子。
陳露有點煩心,就隨口說“這點小事,你們自己拿主意就好。”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自上次后,顧宴已經一個星期沒有過來,她跟領班隱晦地問過。
領班說“我也是聽經理提起,顧先生最近好像在外地,大概有一段時間不會過來,你要是有事,給你一天假回家看看。”在紅塵,按摩師全年無休,只有輪班和請假。
陳露這才舒了口氣,手指點著手心,視線游轉,神游太虛。
領班頭疼,她忍不住跟陳露抱怨“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客人脾氣都很大,已經有幾個按摩師被罵了,前兩天還有個客人把餐廳給砸了,醒過來居然不記得發生了什么。”
雖然會所的損失全額賠償,但老出這種事,真是讓人煩躁。
微微走神的陳露站姿很美,她微低著頭,像是在虛心聽訴的樣子。
見領班揉額頭,她轉身從飲水機里倒了杯水,往里面彈了一枚綠色的花瓣,花瓣綠意熒熒就像一塊玉石,扔進水中,還有清脆的響聲,她遞給面有疲憊的領班,安慰道“鈴姐,喝口水,一切都會好的。”
領班笑了下“你怎么跟男人似的,喝水能解百憂嗎要是能,那我能把懷子吃了。”她還是接過水,領了陳露的好意,喝了一口,然后驚訝看她道“這水還真的挺好喝的。”清爽甘洌,口齒留香,心情居然好多了。
等到了第二日領班還在回味這種口感的時候,她親自跑去休息室,接了一懷,卻再也沒有昨天陳露親手給她的那杯水,那種清爽甘甜的味道了。
天近傍晚,下班的陳露剛離開宿舍,不打算擠地鐵,想叫輛車送自己回家。
“陳露”隔著綠化帶,有人叫她,接著一陣車按喇叭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