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知道他可能并不是故意的,真的只是個意外,但是,江露就是對他的第一印象很不好,莫名其妙的討厭他,哪怕知道他是好心。
其它人都上了馬上,到處找地方坐,江露從來沒有坐過這種簡陋的交通工具,上個世界再沒錢,再苦,她倒也是在城市討生活。
看著馬車上還有沒打掃干凈的沙土,加上她嗅覺特別靈敏,一聞就能聞到,這個車最近很可能拉過不可描述的東西,雖然沙土清理了,但是,它味道大啊。
愛干凈的江露,她就不想上去,在邊上抿著紅唇,瞅來瞅去。
眼看著周圍幾個女知青都拍拍灰坐了,她不得不也找個地方坐,總不能跟著車走,她已經沒有力氣了,待看向那個馬車唯一空出來的位置,她還用眼睛掃了好幾眼看看那里臟不臟,可好像還是有點臟,這時旁邊的人不知從哪兒拿過一件干凈的上衣攤開鋪在了那里。
江露立即看了過去,鋪衣服的就是那個叫援朝的流氓,對方也正看著她,手好像放在那里占著位,那樣子好像給她留得似的,一直看著她。
江露原地待了一會,直到有人催促才走過去,對方這才移開了放在衣服上的手,臉也轉向前面。她也不想坐那里緊挨著他,可她轉了一圈,七個知青,九個人,雖然女知青個個瘦小不重,但還要放行李,馬車雖然大,但已經很擠了。
剛才江露猶豫上來的又慢,好地方都被坐上了,只剩下剛才那個人鋪衣服的地方還能坐個人,眼看車就要走了,沒有辦法,她只好嘟著臉,冷若冰霜、勉為其難地坐在他的破上衣上面。
衣服上還殘留著不知是體溫還是陽光下曬的溫度,還有蒸騰的汗意,江露聞到了,那汗意仿佛帶著侵略性,讓她感覺到不舒服,她不自在地在上面挪了挪屁股,稍微離那個趕馬車的人遠一點,變態。
可是馬車人多又擠,行李又在中間,山路還特別的顛簸,路這么難走,車還趕得飛快,江露覺得自己整個人仿佛被車拋上拋下,好幾次顛的屁股離開了座位,她“哎呦”了一聲,趕緊揉了下屁屁。
她已經盡量離他遠一點,但還是避免不了顛簸之下的碰觸。
不僅大腿會碰到一起,肩膀和胳膊擠來擠去,江露身子柔弱無骨,哪里撞得贏肌肉,她只能盡最大的可能側過身體,挺直腰背,將后背對著他,結果屁股還會碰到他的大腿。
陳露只能盡量轉移自己注意力,心煩,面對流氓,她的臉蛋越來越冷若冰霜,神圣不可侵犯。
她另一邊坐著的是趙鈴,兩人都是從s市過來下鄉,火車的時候說過話,現在又分到一起,就顯得格外的親近,畢竟要一起在這里待上很久,老鄉總是要關系親切一些。
一個多小時路程,上車后隊長跟他們簡單說了下隊里的情況,幾個知青也互道名字,大概都認識了。
別看在火車上看外面的風景,十分美好,但要真走在上面,尤其特別干燥的山路,馬的四個蹄子挽出花兒一樣的飛奔,加上車輪下滾滾的灰塵,頭頂還頂著個大大的烈陽,陳露被折騰的苦不堪言,她真是受夠了苦了,上回貧民窟,這回好了,直接下鄉,體驗沒有最苦只有更苦的苦逼生活。
系統一聲不敢吭,靜悄悄地當個乖乖仔,頭都不敢冒一下,生怕惹來宿主罵。
江露一直圍著她的紗巾,她不是多喜歡它,而是這種紗巾,紅紗帶金絲,上個世界,陳媽那一輩兒的人都不戴了。
她沒辦法,下鄉這紗巾用處可大了,可以遮著灰塵,可以擋鼻子掩汽油味,可以順帶遮陽,還可以擋風,還能披在頭上,避免在卡車飛速的時候,把頭發吹成瘋子,用處太大了,江露一直沒有離手。
趙鈴離她最近,看了她圍的紗巾一眼又一眼,滿目的羨慕,“這紗的顏色可真好看,s市沒看到有賣的,是托人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