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人家是上頭下來的,和那些凡人沒有任何因果線,就算這些小渣渣對她動了邪念,那也會有無數種可能打斷他們成事,他們這種蟲子一樣的靈魂之光,是沒有這份“根機”,也沒有這份“仙緣”的,他們碰不到宿主一根汗毛,哪怕最后關頭,都會從天而降掉個磚頭砸昏渣渣們的狗頭。一切都是因緣際會,一切也都是命中注定,不是你的,攥到手里,也會被人搶走,想也沒用。是你的,抬一抬手,他就來到你身邊,任你驅使、任你揮霍、任你欺負,心甘情愿地給你遮風擋雨,保你一生安然無恙。
江露聽罷,放下心來,上次來縣里,坐了三天兩夜的火車,感覺糟糕透了,馬上又要下鄉插隊,哪有心思去看縣城什么樣兒,比s市肯定差遠了。
但現在看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該有的還是有的。
雨過天晴后,她對著李援朝明媚一笑,豪爽地說“走走走,李援朝同志,你想吃什么菜我請你。”
“你有錢嗎”他問。
江露愣住。
“有票嗎”他再問。
江露
“有介紹信嗎”
江露
她這才想起來,走的時候匆忙,什么也沒拿。
“別說了別說了,我錯了,我又錯了。”
李援朝黑著臉從懷里取出了自己的介紹信,他正好今天有點事出去辦。
去了郵局將江露的包裹取了出來。
江露直接把箱子打開了,里面都江母捎過來的東西,給江露買的兩套換洗衣服,一條藏藍色的褲子,料子是柔軟細細的棉,是s市最近流行的料子,比粗棉要輕薄要舒服,上衣是件淺粉帶白花的襯衫,還有一套軍綠色的衣服,都是s市那邊最流行的顏色和款式,縣城這邊還沒有賣的。
雖然在江露的眼里,這些衣服除了合身也沒那么好看。
可她就算穿著頗有年代感的衣服,她仍然是人群里最亮的崽兒。
四大罐的麥乳精,兩瓶罐頭,兩盒鐵盒餅干,還有一包大白兔奶糖,都是s市那邊的緊俏貨,江露掃了一眼后,就扯開了里面的信件,從信件里立即掉出了一推錢和票。
她眼睛一亮,數一數有二百塊,還有很多票據,江露大概看了看,票很雜,布票、糖票、糧票,還有工業票。
江露扯開信掃了兩眼,信里江母都在問她插隊那邊怎么樣,吃得怎么樣,有沒有受委屈,還提了一句她姐姐結婚了,另還囑咐她錢票要收好,在那邊看到什么喜歡的就買,想要什么就來信,不要在那邊委屈了自己,江母還叮囑,要多多回信,家里很擔心她在那邊的情況。
江露一目十行地掃完,又放回了信件里,這個世界的母親,對她也蠻好的,生的兩個女兒,偏愛的十分明顯。
把信件放好后,她拿著滿手的錢和票對陳援朝得瑟道“看到沒有李援朝同志,我現在有錢有票”
“走吃飯去”她沖他一揮手,意氣風發。
李援朝看著她喜氣洋洋的樣子,眼中微微蘊出一絲微笑。
郵局里人來人往,不少人看向這邊,江露早就習慣了別人的注視目光,毫不怯場地把看著她的人挨個掃了一遍,然后把辮子往身后一甩,就準備拿箱子。
那箱子還挺沉,她拿了一下,然后不自覺地用撒嬌的目光看著李援朝,那眼神嬌艷如花,撩人如水,李援朝被她眼神看得不自在的移開了視線,立即伸手幫她拎起來了,“走吧。”
“行,那李援朝同志幫我提著。”江露立即甜甜地說。她看一眼便知她意,她一招手便明進退,很有眼色的嘛,李援朝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