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學老師,我教了這么多年的書,難道還教不好自己的兒子嗎我教他知識,教他做人的道理,難道不行嗎,還需要你把他送到軍隊里讓別人教嗎我會給兒子做學習計劃,爭取三年內讓他學到高中的知識,五年內考上大學,我還有個同學,他在s市制藥廠做領導,為人很不錯,經常去縣里開會,我讓兒子進去給他開車,讓他多關照關照清河,讓清河平時跟著他多見世面,多學習為人處世之道,讓他適應這個圈子,適應這個社會,五年后,我一定給你一個合格的兒子,而不是像你一樣生硬的只會將他拋給軍隊體系去管理,壓制,兒子缺少的從來不是吃苦,他缺的是溫暖,是家庭,是愛,你懂不懂”
鄭中輝對妻子向來沒辦法,一個軍旅派,強硬風,一言堂,一個文藝風,感性體,嘻笑哭惱無所不能,他也無奈,想著兒子才認回來,對他們還缺少感情,妻子的教育方式,或許才是對的,最后許久才道“好,我聽你的。”
張娜頓時喜極而泣,擦干了眼淚,放下了一身的防備,她對丈夫呢喃。
“幸好,幸好我怕他們去縣里,他揣著錢會被人扒走,就把錢放到了清河身上。”一般的人,不會想到一個六歲的小孩子身上會有錢。
也正是她塞的那三百塊錢,讓紅旗大隊的人收養了清河,也正是這三百塊錢,讓她在詢問中,知道,這就是自己的兒子,她這么冷的一個人,看著兒子乞丐一樣襤褸的衣裳,看著他憔悴到沒有刮的胡子,差點嚎啕大哭。
有緣,終有緣相見。無緣,終無緣相逢。
一切都是因緣際會,一切也都是命中注定。
等回信的時間,江露心急如焚。
周梅看江露急的樣子,笑著說“真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春,之前我還說你和李援朝同志,兩個人是不可能的,現在好了,他親生父母找來,接到了s市,以后你回城,就能和他再續前緣,李援朝同志可是個很不錯的對象,你可要不再辜負他了,這樣體貼照顧你的好對象,可不是大街上都是,隨便找都能找到一個的。”
江露洗漱完,坐在椅子上,一臉的煩惱,眉頭不展。
“什么再續前緣,你們什么都不知道,不說了,不說了,煩。”這些人都以為事情這么簡單呢,可她心里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總覺得不對,不對,哪里都不對,就算她回城了,她之前對李援朝說過的那些話,怎么辦他留在鄉下,她還有十足的把握挽回,但他回城了,這可不是簡單的三天兩夜車程的問題。
這是階級的轉變,這是心態的轉變,這是攻略難度的改變,她總覺得這次難度,原本是最低級,被她這么一番操作下來,又變成了sss級,她真是想哭的心都有了。
可是現在見不到人,什么也不能做。
“怎么,怕他不肯跟你再續前緣。”周梅問。
江露煩惱“我之前,就過節前一天,還那么說他,還說我們之間不可能了,那我要回去再說咱們和好,那不是顯得我拜金,哦不是,顯得我嫌貧愛富,哎呀,說不明白,那我不是啪啪打自己的臉嗎”說完她手捂了下臉頰,好像感覺到了疼,那讓人多拉不下面子,那時候是為了徹底一刀兩斷,話都說絕了,現在就剩后悔了,萬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她干什么要說的那么絕情呢,連一絲反悔的借口都不留。
“那有什么李援朝對你多好,他有多喜歡你,我們可看在眼里,你回去后,就去找他,隨便對他勾勾手,他不就來了嗎”
“哪有那么簡單啊”江露比她們要了解李援朝多了,真以為他是沒有自尊的嗎,并不,他自尊很強的,否則就一句我們處對象的話,他憋幾個月都不說,就怕江露會拒絕,除非有十足的把握,才會開口,這些她都知道。
就在她說出那些狠心的話,在她說他們徹底不可能在一起的時候,一切就變了,只有她自己的知道,事情大條了。
沒想到,信件很快郵了過來,也不知道江母怎么做到的,郵件三天后就到達她這邊了,比她們坐火車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