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具身體姓花,名花露,是揚城花員外之女,是個富家千金,自小長得花容月貌嬌滴滴,很得父親寵愛。
提起揚城花家,本就是地主豪紳,員外郎這官兒是買來的,雖然是一方豪紳,但是花員外為人倒也不錯,膝下一直無子,去凌云寺求子,人說他命中無子,若要得子,需得散財積德。
所以花員外這些年,散了不少家財,最后終于得了花露一女,且生下來就美得跟個小仙女兒一樣,白嫩嫩粉嘟嘟,花員外便覺得自己本就無子,是積福積德才得老天垂憐,送他一個天上的仙女做子女,自是捧在手心怕飛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就跟護著花瓣上的一滴露水一樣。
所以給女兒起了個名兒叫花露,結果把女兒寵得又嬌又壞又刁蠻,十分任性,無法無天。
直到花府出事,她奶娘帶她駕車逃出府,路上又遇匪徒。
不知怎地,糊里糊涂流落此地。
湯露氣道“真好,精彩花露前半生的榮華富貴,我一個字兒都沒享受到,現在成了乞丐奴婢,我穿過來了”有仇嗎
系統“”
湯露怒道“這世界是不是排外啊我怎么,怎么就成了奴隸呢”
真氣不過。
她冷著臉,跟著人走出去,那兩個穿著短打的男人中的一個,拿著鞭子在手心里拍,一邊還在她身上瞟了幾眼。
等她走出去后,其中一個吸了下口水,道“嘖,小模樣真俊俏,這個,算這批貨里最好的一個了,怎么不賣青樓去”這姿色,這腰條,聽說還是個雛兒,賣青樓窯,至少能賣五百銀。
另一個“噓”他看了眼其它人,屋子里還有兩個,慢騰騰的在后面,他上去就是兩腳。
把人踹了出去。
見屋子里沒人了,才湊到另一個人旁邊提醒道“這個,上頭交待了,剛到那天就有人要了,不能動。”早被人訂下來了,否則在這里,一個這么嬌顏的女子,還能保持完璧之身早被人拉旁邊小屋給開包了,還能好好留在大屋里,到現在
另一個露出了可惜的樣子。
眼睛在門外那美人腰條上瞄了好幾眼,雖然外衫都看不出顏色,臉上也不知是臟了,還是被她自己抹一道道黑灰,但美人哪怕蒙了塵,哪怕再臟,那一舉一動的韻味都能透出衣服來。
“那她怎么還留在這兒”
“誰知道呢,說不定得罪了什么人,放這受磋磨呢。”這里就是一處奴隸院子,買賣人口的地方,外面是一條街,除了買賣牲口,就是買賣人口。
這些人都是些拉到市街上,讓人挑揀的奴隸,通常不是什么好貨色,賣不出什么價兒的。
買賣人口的地兒,姿色好的女人最是值錢,顏色越好越值錢,年紀小長得好看賣給青樓,長得一般清秀的,賣給富戶做丫鬟,強壯的男人賣人為奴,剩下的丑的,年紀大的,就拉到這條街,任人挑挑選選,給錢就賣。
最后剩下老弱病殘,賣不出去了,也不給醫治,自生自滅,賣他們還不值個買藥錢。
人命在這世道,不值錢,沒人權,特別苦。
既然是奴隸,維持個不死就行了,一天只有一餐飯,湯露,不,現在的花露,只分到一塊巴掌大的黑乎乎的雜糧餅子,樣子粗糙至極,捏了捏還特別硬,一看就是昨晚剩的餅子。
現在九月末,天氣微涼。
十幾個人分到后,都在狼吞虎咽的吃,一天一頓,這一頓還只能吃個半飽,天天挨餓,看到食物,眼睛都綠了,下等奴隸就是這待遇。
花露也餓得饑腸轆轆,跟著這些人一樣,咬了一口。
她牙口極好,結果一口下去,居然卡在餅子上了,她愣是沒咬下來一塊,最后用手使勁向下掰了掰,才用牙掰下來一塊,她在嘴里搗了搗,皺起了眉,嗯這餅子是什么怪味
有點酸,還餿了吧唧的。
她真是用盡畢生之力,才囫圇地咽了下去,結果,結果它卡在了嗓子眼
咽了好幾下,也沒下去。
花露“呃咳”想咳出來,結果卡在那兒,上不去下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