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早知道,那天,她就不會跟著管家去那條賣奴隸的街
她一切的悲慘轉折,都是從那天早上開始。
從她玉佩,碎掉的那一刻。
晚上,花露洗漱完,花老爺不讓她回將軍房里,這男未婚女未嫁,花露的賣身契早就被花老爺給要回來了,銀子自然一分不少,哪怕刑將軍不要。
他女兒現在與那廝可再沒有關系了。
結果,晚上,花家夫婦就聽到,后窗有敲窗的聲音,然后就聽到旁邊屋子,女兒的小腳在地上輕輕地踮腳走,然后門“吱嘎”一聲。
人出去了。
以為花家夫妻睡了,其實都沒睡,花夫人勸花老爺道“露兒看樣子,喜歡那個刑將軍。”有事沒事的就想往刑將軍的屋子里跑,她這當娘的怎么看不到。
“我瞧著,那男人,對咱們花露挺好,你要說他報復咱們花露,我是不信,若要報復,花露怎么這么黏他,而且女兒粉雕玉琢,哪個人舍得報復她啊。”況且她私下問過花露,苛待過她沒有,女兒說沒有,吃的用的都僅著她,畢竟邊關,也沒有揚州好,再說,露兒那么可愛,誰舍得下手,寵都來不及。
花老爺哼的一聲“他沒有苛待露兒,但他存了這個心,單這一點,我就不同意。”只有男人懂男人,想什么做什么,什么目的,花老爺可看得真真的,那刑鴻澤小兒現在是對露兒情真意切想娶,但若將來有朝一日厭了露兒,昔日欺負過他的事兒,可就成了他難以忍受肉中釘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是絕不會同意,他們花家又不是養不起女兒養不起孫兒,一起帶走就是了,省得日后麻煩。
花露本來要睡了,被敲窗聲叫了出去,她只好披上小襖,里面穿著紅色的絲綢睡衣,跑了出去。
一出去就被男人抱在懷里,那懷里真溫暖啊。
他把她往懷里揉了又揉,每天回來都能抱著她,今天一回去,床鋪都是空的,冰冷冷,他實在受不了,非得把她抱在懷里才行。
花露還正有點冷,正好有他這個火爐在,也直往他懷里擠,小臉直往他脖窩蹭,這把他的心填得滿滿的,黑暗里,頭上的男人捉了她小手,在手心里搓,嘴也捉了她的唇,在黑夜里親吻著。
“唔唔”因想念,他親得有些肆意,一個勁的往她探親出動靜。
就聽到屋里突然傳出一聲“咳”花老爺的咳嗽聲。
半天,刑鴻澤才松開她,稀薄的月光下,花露紅唇紅艷艷,他摟著她在她耳邊輕聲道“待回了揚州,好好在府里待著,不要亂跑,我會去接你,知道嗎”
“我真要回揚州啊”花露仰著小臉,乖乖地依偎在他懷里,問她。
“嗯,回去后,我就娶你為妻。”他的吻親熱地落在她眉間,臉蛋兒上,流連難返,呼吸急促又隱忍。
半天才道“天冷,回去吧,別凍著。”他不舍地將她抱進了門。
在花露窗外站了會兒,聽著她鉆進了被窩,許久才離去。
刑鴻澤連跪三日,花老爺都不同意。
刑鴻澤也不放他走。
花老爺急了,老留在大西關這里可不行啊,他氣道“刑賢侄,這婚事兒,你總得讓我們回揚州好好商量商量,考慮一下吧再說。我揚州還有一攤子事,府還扔著呢,婚事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定下,你著什么急啊你先讓我們帶露兒回去”回去了,可就再不會來了,那就沒戲了。
本來花老爺急了,才說出這番話,沒想到刑鴻澤思考了下,竟點了頭,“那就請花老爺路上照顧好露兒,待我日后親自登府求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