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湛嚴肅著臉,他倒要看看,到底誰在貧民窟賣不屬于這個星球的東西。
作為元帥,他有極敏銳的五感,與豐富的經驗,可以辨別出異星生物,他手拿著金桔,這種東西,根本不是首都星球的產物,哪怕它長得很像金桔。
但首都星的環境,產不出這樣的東西。
那截手臂雖然美,但異星球生物的真面目,通常是很可怖的。
經驗中,異星球生物,會偽裝出人的四肢,頭發,骨骼,還有
臉
在他凌利的目光中,工蜂到達了目標窗戶。
只見窗戶里是一間十分破舊的屋子,一張鋪著被子的簡陋床。
破桌子,還有很破的門。
地上放著些奇形怪狀的桶和盆,這些桶和盆里裝著泥土,而土中長著一株一株的綠植。
正被一個女孩擺在窗口處,她一頭黑色長發,穿著一件寬松的白色裙子,裙角還沾了些泥土,她正在用一只濕布巾,清理一株翠綠的綠植葉子,那手指跟全息里的一樣,指尖微微上翹,指甲粉如花瓣。
擦干凈一片葉子后,她聽到了工蜂聲音。
工蜂念了堆貨號“收貨,收貨。”
坐在床上的陸湛,面孔冷靜,看著這個女人曼妙的身姿,等待她轉過來的那一刻。
工蜂視野里的那個女人,聽到怯意,一回頭,看到窗口的工蜂,她綻開了笑容,朝工蜂走了過來。
全息里的她越來越近,陸湛倚在病床上,依然雙手交疊,表情冷靜,但放在臂上的食指,在她轉過臉的那一刻。
突然動了下。
在她轉過臉的那一刻,這間簡陋而雜亂的垃圾,好像亮了一下,再沒有那種骯臟的感覺了,反而有一種污穢的黑泥中,生出了一支,最純潔清雅的花朵。
而那只花朵,瑩瑩白潤,如寶石一樣散發著光澤,它葉翠而櫻紅,讓人忽略了那些骯臟污泥,而只想看那支,生得干凈又嫵媚的白綠粉花朵。
然后他定定的目光,就看到這個女人,走到了窗前,臉上笑盈盈,眼晴里似含滿了星星,帶著寵溺而調皮的神色,溫柔地伸手,摸了摸工蜂的頭。
工蜂視角的陸堪,微微不自在地偏過頭,但很快又看向全息畫面。
看著她沖自己笑得露出玉齒,伸手過來。
然后紅唇輕柔地道“放了貨物,就不能摸你了,那現在,我可以摸你了嗎”她一邊說,一邊得意自己聰明地將小手摸上了它。
工蜂眼晴的紅燈一閃一閃,任她溫柔地摸了三秒。
陸湛聽到工蜂的聲音響起“摸蜂蜂不收取費用,超過五分鐘不放貨物就要收取費用一秒五個信用點,你還可以摸蜂蜂四分五十二秒。”
視野里,那個女人聽到微微一愣,馬上又笑了。
她的唇鮮紅,笑著伸出手一下子揪住工蜂的頭上的須,調皮地輕輕拽了拽,還晃了晃,逗著工蜂,臉上的表情,很新鮮,很俏皮,還很純真,很孩童的樣子。
她嘴里哼聲輕道“不收費那我就多你摸幾下”
摸完了工蜂后,她終于滿足了,專注地看著工蜂一眼,那兩個眼睛小紅燈,閃得很好看,就好像工蜂也在專注著看她一樣。
而工蜂視角的陸湛,與她的懵懂的視線對在了一起,她輕輕地笑,好似眼中有花,在這樣一間破舊的垃圾房里,她笑成一朵花。
這樣貧苦的生活,她純潔美好得像花兒一樣。
綻放在這樣一個污臟環境里。
是讓人痛,又心碎的感覺。
原本一動不動的陸湛,終于雙臂微收,喉嚨不自禁的動了一下。
確定這是首都星的類,而不是什么異星球潛伏的危險生物。
他看到她在窗口忙忙碌碌,從種在破爛花盆里的一棵翠綠的小樹,剪下了下二十六個金桔,小心地放進了工蜂的運貨箱里。
這才抬起頭,目光看著工蜂。
她微張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