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顧飛泉都覺得此事不可思議。
如果問顧飛泉恨不恨顧硯秋,恨,這么多年來賀松君給他的洗腦潛移默化,輕易不可能拔|除,但真要恨到什么地步,不至于。
中學、大學,顧飛泉遠遠地見過顧媽媽幾次,那是他見過的最美好的人,絕對做不出來搶人丈夫之事,賀松君話里幾分真幾分假,顧飛泉已經辨別不了了。即便如此,他們上一輩人的恩怨,也和顧硯秋無關。
顧飛泉想起了自己年幼時的愿望,不由得暗暗打量起顧硯秋的相貌,他像顧槐,顧硯秋更多的是像她母親,但是顧飛泉發現他們倆的眉毛和嘴唇有幾分相似。
顧飛泉心里浮現出幾分欣喜,很快被矛盾壓了下去。
“喂。”
顧硯秋耳朵一動,左右看了看,才知道是顧飛泉在叫她,她的回答比對方更加簡略,只是略一挑眉,表示疑問。
“你爸和你媽是哪一年結婚的?”
“……”
顧硯秋不作答,顧飛泉自顧自說道:“如果我知道的事實沒錯的話,是二十八年前吧,他們結婚后的第三年有了你。”
“你想說什么?”顧硯秋的嗓子有點沙,聲音聽起來比平時低了很多。
“你知不知道我今年已經二十八歲了?”
顧硯秋盯著他。
“不用這么看著我。”顧飛泉嗤道,“他們倆結婚的時候我已經出生了。”
顧硯秋面無表情。
“你都沒有懷疑過你母親是怎么和顧槐結的婚嗎?她知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已經有我的存在了?我媽媽說,她和顧槐兩情相悅,是你母親搶走了顧槐,讓他拋家、棄子。”顧飛泉最后四個字幾乎一字一頓。
“滾。”顧硯秋抬手便將手里的糖果包裝紙砸在了他臉上。
顧飛泉閉了一下眼睛,挑釁地看著她:“那你怎么解釋他現在迫不及待地將我媽和我迎進家門,難道不是因為他心存愧疚?”
“閉嘴。”顧硯秋拳頭握緊,冷冷地瞇眼看他。
“別自欺欺人了顧硯秋,你以為你母親就是什么好人了?”
“我讓你閉嘴!”顧硯秋終于從馬扎上站了起來,松了松五指關節,一拳砸上他的臉。
顧飛泉被她打得頭一偏,嘴角滲出淤血,他舔了舔唇角,不以為意地聳肩道:“我不打女人,你要撒氣便撒氣吧。”
顧飛泉嘲諷地勾起唇角:“不過最好問問你那個爹,他到底做了什么虧心事。”
顧硯秋摔門而去。
顧飛泉看著她的背影,眼神從嘲弄慢慢柔和下來。
去問吧,我也想知道當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