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秋神情一肅,“什么時候的事情?”
“三個月前。”友人嘆了口氣,“她知道你家里事情多,很忙,所以一直不讓我告訴你,前幾天突然就挺不住了,現在躺在病床上,我想應該讓她見見你。”
jenny是她們念書時候在國外的一個好朋友,天賦異稟,畢業后去了華爾街,成為萬千金融狗中的一員,本來以為光明前途剛剛開始,怎知老天給她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
友人給顧硯秋發了張照片,是jenny憔悴地躺在病床上,戴著氧氣面罩的樣子,和當年那個和老師當堂辯論意氣風發的女孩兒簡直判若兩人。
林閱微做了點偽裝,開車出門買了早餐回來,雖然顧硯秋讓她生氣了,但是她大人有大量,作為暗戀她的人,是不應該發脾氣的。
她自己調整心情,哼著歌將早餐擺在了桌上,焦圈兒、豆漿、油條、餡餅、小籠湯包、粥等等,顧硯秋想要的她都有。
林閱微拍了張照留念,她和顧硯秋的第一個心平氣和且是關系大為好轉后的共進早餐,非常具有紀念意義。
耳畔傳來腳步聲,顧硯秋一只手將佛珠繞在腕上,行色匆匆地下樓。
林閱微面上一喜:“顧……”
顧硯秋沒等她說完,便打斷她道:“不好意思閱微,我有點急事,要出門幾天,有事情你給我打電話。”
顧硯秋看起來很著急,從樓梯口走到大門沒用上十秒鐘,幾乎是跑著過去的,換鞋關門,一氣呵成,一眨眼間便連背影都看不到了。
林閱微將后面的話咽了回去,轉頭看向桌上的早點。
準備這么多有什么用呢,別人還不是看都不看一眼。
林閱微感覺到了深深的挫敗,她沒有喜歡過別人,也不知道喜歡人的心情除了雀躍,還會像現在這樣,心里悶悶的,像堵著塊大石頭,坐在那里什么都不想做。
林閱微吃了兩個湯包,便再也吃不下了。
手機叮了一聲。
她眼睛瞟了一眼,拿過來解鎖,點開。
【西顧:對不起,臨時有急事,不能陪你吃早餐】
林閱微想:哦,原來她還是看見了的。
但有什么急事能讓她連早餐都顧不上吃,是因為那個和她視頻的人嗎?喵?到底是誰?她還從沒見過顧硯秋這么方寸大亂的樣子。
顧硯秋是說過她單身,但是她沒說過自己沒有心有所屬。
林閱微忍不住胡思亂想,理智又勸她這樣的胡思亂想是沒有絲毫道理的,人一旦有了固定的思維,其他的思想不過就是為了鞏固、加深原有的猜測罷了。
她讓自己強行抽離出了這樣的思維發散,冷靜地回復顧硯秋。
【兩個木:好的】
顧硯秋在打越洋電話,具體詢問jenny的病情,等到通話結束后,她頭后仰靠在椅背上,心里亂成一團,閉上了眼睛。
林閱微把其他的早點收好,臨出門也沒等到顧硯秋再回過來消息。
林閱微也出了門。
公司不給她安排通告,說好的助理也遲遲沒有到位,車沒有司機沒有,什么都統統沒有。林閱微為了符合自己的普通家庭身份,給自己買了輛二手的大眾。
今天邵雅斯有《掌中鏡》的試鏡,但她知道的太晚了,聯系導演毛遂自薦也來不及了。林閱微這個志向遠大的還在襁褓中的巨佬跟個沒頭蒼蠅似的,暫時奮斗都不知道朝哪兒奮去,她開著自己的二手大眾去找了江叢碧。
江叢碧剛拾掇完,漂漂亮亮地走路帶風,打算去上班,被林閱微一個電話定在了原地。
江叢碧請了半天假,林閱微說她不務正業,江叢碧只管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