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底下有人不能捧,林閱微要是讓她好好運作一下,何愁不能在公司風頭壓過劉倩一籌,現在畏手畏腳,看著林閱微在跟前就跟玉匠看到山中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卻不能夠去碰觸似的。
陳萱心煩氣躁,太陽穴突突直跳,連帶著犯起了老毛病——頭疼。
小花旦聽到她的抽氣聲,睜開了眼睛,說:“我給你按按嗎?”
陳萱點點頭。
小花旦坐過來,讓陳萱的腦袋枕到她腿上,給她輕柔地按摩太陽穴。
陳萱舒適地閉上了眼睛。
“陳姐。”
“嗯?”
“我覺得林閱微挺好的,你要不再問一問?萬一有什么誤會呢?”
“你怎么回事兒?這么操心林閱微干嗎?不怕她起來搶你資源啊?”陳萱閉著眼睛,懶洋洋地問她。
“嗨,圈子就這么大,不是她搶我資源也有別人,再說了,我都混多少年了,她要搶到我頭上,還得過上好幾年呢,也許那時候我都退圈了,又或者我已經上升到另一個高度了,我是那么小氣的人么?”
“嗯,你心大。”
“陳姐……”小花旦不遺余力地給她吹“枕邊風”。
陳萱不讓她按了,坐了起來,拿眼睛睨著她:“你到底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湯了?”不停地給林閱微說好話。
“哎呀說了說了,”小花旦雙手舉起,眨了眨眼睛,乖巧承認道,“我看過《演員練習生》,我特別喜歡她,你不覺得她長得特別好看嗎?”
陳萱:“……好看是好看,但沒有特別好看吧?你也長得很好看啊。”
小花旦笑道:“你不懂。”
陳萱:“……”
女人和女人間的審美她確實不懂,她結婚生子了,不像這位小花旦一樣彎成了蚊香圈。
陳萱心里打了個突,說:“你不是把主意打到人家頭上去了吧?我先告訴你一下,公司禁止同公司藝人談戀愛的。”
小花旦:“……”
小花旦閉眼躺回自己的位置:“我睡覺了。”
陳萱手指戳她胳膊:“聽見沒有?”
小花旦拿后腦勺對著她:“知道啦知道啦。”
藝人和經紀人是互相成就的關系,但同時,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小花旦翅膀硬了,經紀人有時候管不過來,只能以勸誡為主。如果不觸犯原則問題,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陳萱剛剛緩解了一些的頭疼頓時更厲害了,她按下對講,問前頭的司機,道:“到哪里了?”
司機回答了一條街的名字。
陳萱聽這名字有點耳熟,然而一時卻想不起來在哪里看到過。
她皺著眉頭翻了翻自己的錢包,在夾層里找到了一張折起來的紙條,字跡遒勁,風骨俱佳,那是上次林閱微寫給她的,說是有一個治頭疼的老中醫針灸很有效。她上回順手壓在了桌子上,但是可能頭疼頑疾已久,抱著一種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放到了錢包里,萬一將來哪天用上了,誰曾想今天竟真的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