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的第一天,兩個人經歷過了短暫的爭吵后重歸于好。
顧硯秋后背抵在臥室的衣柜上,一只手環著林閱微的后頸,另一只手圈住她的腰,兩人額頭相抵,都有點氣喘。
雖然還是沒有在短時間內技術水平精進,但是二人隱隱約約感受到了親吻帶來的美妙。林閱微食髓知味,黏黏糊糊地抱著她不肯放,時不時湊上前親一口。
顧硯秋早就不生氣了,兩人在角落里膩了會兒,顧硯秋捏了捏林閱微的手腕,輕聲提醒道:“再不出門吃不上晚飯了。”
林閱微改而將臉埋在她脖子里,哼唧道:“不想去。”
顧硯秋說:“不行,會餓。”
林閱微光明正大地聞著她身上的香味,說:“我都習慣了,不餓。”
顧硯秋說:“我說的是我會餓。”
林閱微馬上就要發作,顧硯秋不緊不慢地補充了一句,說:“你剛才都答應我了,而且今天是個要紀念的大日子,不能犯懶。”
林閱微佯怒說:“你后面這句話再慢上一會兒說,你現在就會見識到我的怒火。”
顧硯秋眉梢輕擰,道:“為什么?”
光在一起這會兒,也就兩小時不到,顧硯秋皺眉的次數比以前一個星期都多,她有太多不懂的事情了,而且在每件事情上都喜歡問為什么。
若是放在旁人身上,她大概就不會問,也不會在乎大部分人肚子里的彎彎繞繞,但是林閱微不一樣,她是顧硯秋的女朋友,也是現階段以及將來最親密的人——如果沒有意外的話。
她想了解林閱微的每一個想法,每一個想法的動機,而她認為最好也是最應該的做法就是直截了當地問出口。
可是她忽略了一件事,人的心思不是能講道理能講通的。某些人在某些場合,就不需要溝通,而且是極其討厭溝通。
林閱微瞅了一本正經的顧硯秋一眼,說:“你為什么總有那么多為什么?”
顧硯秋老實說:“因為我不懂。”
林閱微想給她解釋說,自己就是傲嬌一下,想讓她再多勸自己兩句,最好是哄一下親一下,她就會乖乖去吃飯了,本來這么重要的日子,林閱微肯定不會讓它過得隨隨便便。
但是話涌到嘴邊,她又覺得不好意思,什么話都擺到桌面上來說還談什么戀愛,有的時候就需要那個半遮半掩的默契勁兒。
說來也怪,顧硯秋打游戲和她那么有默契,一到這種事情上,就耿直得跟那什么似的。
當然,林閱微也不認為自己是個多么合格的完美女朋友,她還沒有那么自戀,所以兩相抵消,她覺得顧硯秋是可以原諒的。所以林閱微摸了摸顧硯秋的臉頰,笑著說:“沒什么,我們吃飯去吧。”
她拉了一下顧硯秋的手,沒拉動,回頭看,顧硯秋正凝神思索著什么,林閱微嘆了口氣:“要不要這么認真呀,我就是開個玩笑,你不是餓了么?咱們趕緊去吃飯。”
顧硯秋看了她一眼,跟著她身后下了樓。
林閱微忘性挺大,下個樓的工夫便把二人間那點都算不上不愉快的不愉快拋到了腦后。她將她和顧硯秋的包都掛在了自己胳膊上,顧硯秋剛看過來,林閱微馬上笑著說:“以后咱倆一起出門,我給你拿東西。”
顧硯秋嘴唇動了動,沒說話,但是林閱微看她神情猜測她大概想問為什么,幸好沒問出口,否則她可能忍不住要用力捏顧硯秋的臉。
顧硯秋幫林閱微拉開了副駕駛的門,手墊在車門和車頂連接的那塊兒,看著林閱微坐進去,才繞到另一邊,坐進了駕駛座。
“那餐廳在哪兒啊?”林閱微上了車就問道。
顧硯秋報了一個地址,說:“你去過的,就顧飛泉上回帶我們去的那家,人少,安靜。”
“哦。”林閱微應了一聲,偏過臉去看顧硯秋,眼睛一眨不眨,從飽滿的額頭看到高挺的鼻梁,再到被吻得唇色艷麗的唇瓣。
顧硯秋被她看得不自在,問:“你在看什么?”
林閱微不假思索道:“看我女朋友啊。”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林閱微心里只有一個感受:爽快。這種光明正大不用暗戀的感覺太好了,談戀愛就是這樣的嗎?她怎么不早點談戀愛,白白耽誤了這么久。
顧硯秋抿了抿唇,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