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顧飛泉深深皺起眉頭。
賀松君立刻炸了:“你到底怎么回事?最近老幫著她,還有她那個死去的老娘說話,你到底是誰兒子?還是那個女人對你使了什么迷魂計,讓你——”
“媽,”顧飛泉截口打斷她,怒道,“慎言!”
“我就不慎言,我就要說,你還記不記得是誰害得咱們娘倆到現在這個地步的,除了她那個該死的,現在也確實死了的媽,就是顧硯秋這個小雜——唔——”
顧飛泉大掌牢牢按住了賀松君的嘴,兩只眼睛狠厲地盯著她。
賀松君:“唔唔!”(放開!)
她在顧飛泉虎口咬了一口,顧飛泉吃痛,但是沒松手,皺眉警告她:“別再亂說話。”
到底是親兒子,賀松君不舍得再繼續往下咬,點點頭,顧飛泉松開她,賀松君立馬撒潑道:“造反啦造反啦,兒子打他老媽了。”
顧飛泉:“……”
賀松君:“你去哪兒?你給我站住!”
顧飛泉頭也不回地朝樓上走去,把賀松君的責罵和抱怨盡數拋在腦后。
顧槐將顧硯秋領到了書房,給了她一本書,說這是他最近看的,讓顧硯秋也跟著看看。明擺著是顧槐方才在樓下不知道如何收場,臨時將顧硯秋帶上來,才造就了現在這樣的局面。
顧硯秋望著顧槐鬢邊的白發,突然開了口:“我媽愛你嗎?”
顧槐低著頭,手指撫摸著書桌的邊緣,半晌,才苦笑著開口道:“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對我來說不重要,但對你來說不重要嗎,爸爸?”
“不重要。”顧槐搖了搖頭,望向她,“對我來說也不重要,她的后半生一直陪在我身邊,哪怕最后到生命的盡頭也是我陪著她。”
“爸爸。”
“嗯。”
“真的不重要嗎?”顧硯秋直視著他的目光,又問了一遍。
顧槐倏地紅了眼眶,抬起眼睛,望向書房的天花板。他喉嚨滾動,張了張嘴,最終只做出一個擺手讓她出去的動作。
“對不起爸爸。”
顧硯秋退到書房門口,將門帶上。
房門合上的那一瞬間,顧硯秋看到顧槐用手蓋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轉過身,門口站著顧飛泉。
顧飛泉面沉似水,再次發出邀請,說:“談談?”
顧硯秋猶豫良久,點了頭。
兩人去了頂樓的天臺。
秋風飛揚,衣衫獵獵,顧硯秋遠目望向浩渺長空,問了一句話:“我可以相信你嗎?”
站在她幾步之外的顧飛泉跟著看向她視線的最遠處,也回答了她一句話:“我和我媽不一樣,如果你不相信我,現在反悔不說也來得及。”
“我知道你和你媽不一樣。”
“什么時候?”
“大概是上次你答應我的時候。”
“我以為我藏得很好。”
“那剛剛你為什么要接我的話?”
“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