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歸鳶一個激靈:“干什么?這么深情地呼喚我,我還以為你看上我了呢,我事先聲明啊,我喜歡身經百戰的,不喜歡你這種麻煩的戀愛新手。”顧硯秋唯一能讓她以朋友之外的身份看上的,只有那張臉了。看別人在愛情里摸爬滾打的磨合有意思,輪到她她可不愿意,她還是繼續她的隨遇而安。
“……”顧硯秋本來一本正經的神色被她打岔,最后露出個哭笑不得的表情,“我就是想說聲謝謝而已。”
程歸鳶:“應該的。”她突然將目光定在顧硯秋身上。
顧硯秋上下打量自己一遍,問:“你看什么?”
“看一尊金光普照的菩薩,”程歸鳶沉聲誦了句佛號,“南無阿彌陀佛。”
顧硯秋:“去。”
程歸鳶卻對此表現出極大的欣喜:“像這樣多好,別老端著,你不嫌累別人還嫌累呢。”
顧硯秋:“我端著了嗎?”
程歸鳶嘖道:“端著了,而且端得很厲害,我以前不認識你的時候還以為你是個特別冷漠的人,敬而遠之的那種。”
“現在呢?”
“為情所困的戀愛菜鳥。”程歸鳶說完這句話,立刻腳底抹油開溜了。
“你!”
顧硯秋在原地立了一會兒,無奈地搖頭輕笑。
程歸鳶遠遠地看著她,見她“你”完之后毫無反應,嘆道:“顧硯秋,你真是沒勁透了。”
沒勁的顧硯秋笑了笑。
下午三點,心理醫生辦公室門口,有意思的程歸鳶朝沒勁的顧硯秋揮了揮手,鼓勵地看著她:“為了談戀愛,積極配合醫生啊。”
顧硯秋回了她一個自信的笑容。
顧硯秋回國后因為心理壓力太大,接受過幾次心理疏導。但她自己也輔修過心理學,還差點去考了證,知道心理醫生都有些什么套路,一直都是表面配合,不肯把心里話說出來。醫生給她開了藥,由于神經類藥物副作用都比較大,加上夢游沒有大的問題,便停了藥,自己疏導自己扛過去,見效雖然慢,但總歸是在慢慢好起來。后來林閱微出現了,她靠著把所有的重心轉移到對方身上,飛速“痊愈”,其實并沒有解決根本問題,所以這次防線崩潰后反彈得格外厲害。
沒辦法了,醫生問什么她答什么,接受了一次深度治療。
出來的時候已經天黑了,在外面等待的程歸鳶起身迎過來:“怎么樣了?”
顧硯秋笑道:“見效哪有那么快?”
程歸鳶:“笑了就是見效了啊。”
顧硯秋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說:“我要回家了。”
程歸鳶:“回去跪榴蓮?”
顧硯秋又哈哈笑了兩聲:“那我現在去買兩個榴蓮?”
程歸鳶跟著笑。
兩人在醫院門口分開,各回各家。
榴蓮當然是沒有買的,顧硯秋認為她和林閱微兩個人都跪著榴蓮說話不太雅觀,遂放棄了這個打算,但她買了個別的。
進門后沒敢叫人,顧硯秋不辭而別,對林閱微和冉青青來說都很不好,倒是冉青青見到她,滿臉慈愛地迎了上來:“回來就好。”
顧硯秋先和冉青青道了歉,才左右看看,問道:“閱微呢?”
冉青青眼神躲閃。
顧硯秋往樓上走,邊問道:“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