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空氣都是靜謐,然而靜謐里又潛伏著別的東西。
顧硯秋的心臟怦怦跳著,這么一來一往之間,手指被林閱微挑逗得有些發麻,不是由神經控制的僵硬的麻,也不是出于物理上的揉捏產生的,而是來自大腦深處的,由分泌的某種激素控制的,一發而不可收拾的渴望。
林閱微能感覺到顧硯秋的下巴擱到了她的肩膀上,沿著頸部的肌膚慢慢往上,到了耳后,輕輕地溫柔地啄吻,林閱微艱難地讓自己的呼吸保持在正常的節奏。
她沉默地將顧硯秋涂滿白色泡沫的手放到水龍頭底下的溫水下沖著,溫熱的水流滲過指縫,讓人全身都跟著微微戰栗起來。
顧硯秋的渴望,在這個時刻到了極致。
她控制不住地輕輕吸了一口氣,突然一個歪頭,咬住了林閱微的耳垂,喃喃道:“微微,我想上你。”
盥洗室的門被顧硯秋的手帶上,林閱微跟著被抵在了門后。
顧硯秋急切地尋找到林閱微軟軟的唇,邀請她和自己一起,每一次唇齒交纏和親密接觸,都像是在干燥的枯柴上添上一把火,越燒越旺。
……
兩個人從盥洗室出來的時候,衣衫不整,臉頰緋紅,默契地對視一眼,沒敢提給佛祖上香的事,一起上了樓。佛祖要是知道她們倆方才干了什么,估計上的香都要從中間折斷。
雖然沒做完,但是在林家的宅子里,做到一半就已經夠大膽了,以至于林閱微頻頻看向顧硯秋,完全想不到她會是一個這樣的人,剛剛要不是她喊的停,并且態度強硬,顧硯秋肯定不會提前中止。
佛系不佛就算了,怎么越來越靠近狼系了。
林閱微咕噥著在浴室換了里面的衣服,重新洗了手,顧硯秋先她一步下樓,在佛堂門口默念了幾遍佛經,靜下心后,才踏了進去。
“阿姨。”她朝冉青青輕聲打了招呼。
“回來了。”冉青青給她讓了位置。
顧硯秋給菩薩和林家的先人虔誠地各上了三炷香。
冉青青笑著說:“你這動作比我還熟練。”
顧硯秋順著她話開了個玩笑:“再過一陣子您就比我熟練了。”
“媽。”林閱微在佛堂門口探進來個腦袋,鼻子嗅了嗅,里面的香氣和顧硯秋身上很像,都是木香,但是氣味要重一些。
冉青青:“怎么不進來?”
林閱微:“我觀望一下。”她觀望夠了,輕手輕腳地進來,在顧硯秋的指導下也上了香。最后閉著眼睛對著菩薩嘴巴一張一合,許久,才把香插上。
冉青青:“你剛才嘀咕什么呢?”
林閱微:“許愿呢。”
冉青青白眼道:“第一次拜菩薩就許愿,菩薩認識你誰嗎?”
林閱微震驚道:“哇,當著菩薩的面你還擠對我?”
顧硯秋靜靜地看著母女倆斗嘴,等斗到要動手掐架的時候——當然,是冉青青單方面動用武力,顧硯秋才上前一步,將林閱微攔在身后,淡笑道:“菩薩看著呢。”
冉青青:“……行吧,看在菩薩的份上。”
顧硯秋笑笑,擁著林閱微出去了。
冉青青回身看了看佛龕里慈眉善目的菩薩相,雙手合十,閉起眼睛,低聲道:“菩薩菩薩,剛剛那個是我女兒,請你一定要實現她的愿望,供奉的事交給我。”
說完她又拜了兩下,也出去了。
佛龕前的香煙緩緩上升,縈繞在神像上,越發顯得寶相莊嚴。
“再有兩天就過年了,你們倆有什么安排嗎?”廚房里阿姨在做菜,冉青青問坐在沙發上的一對小妻妻。
“什么安排?”
“比如說出去旅游什么的,你們年輕人不都喜歡玩嗎?”
“有安排嗎?”林閱微通告太多了,記性都給跑糊涂了,年前的目前沒了,年后的她記不清楚,便將目光投向身邊的顧硯秋。
顧硯秋朝她露出不滿的神色,頓了頓,方對冉青青道:“我們打算去重新拍個婚紗照。”
她這么一說林閱微才想起來,“對,之前拍的那個太隨意了,布景都是用的布,別說夏威夷圣島了,連個大陸的海都沒有,在影樓里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