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閱微漱完口,低頭看了會兒,順便又擠了洗手液,把手也給洗了。洗著洗著感覺身后不大對,似乎有溫暖的呼吸撲在她頸側,林閱微已經從鏡子里看到身后的人,沒回頭,直接朝后靠了靠,偎進顧硯秋懷里:“洗手嗎?”
“洗。”顧硯秋下巴擱在她肩膀上,微涼的鼻尖親昵地蹭著她的側臉,聲音化不開的黏膩。
洗個手洗了一個多快兩個小時,出來的時候林閱微眼睛已經睜不開了,昏昏沉沉地被放到了床上,沾著枕頭就睡去了。
林閱微醒過來的時候顧硯秋已經上班去了,她懷里抱著顧硯秋換下來的睡衣睡得香甜,睜開眼睛之前剛做了一個美夢。
林閱微迷迷糊糊地睜了下眼,沉浸在美夢中不想醒過來。
“滋啦啦——滋啦啦——滋啦啦——”
林閱微數次試圖入夢被這聲音打斷,暴躁地抓了抓頭發,光腳下床,拉開了門,薛定諤撓門地爪子在半空呆立了一下,落了下來。
寶石藍的眼睛仰視著林閱微,可憐兮兮地“喵”了一聲。
算來這陣子不是跑通告就是耽于享受,很少和薛定諤在一起玩,林閱微彎腰溫柔地抱起了薛定諤,擼著它的腦袋瓜。
林閱微靠坐在床上,兩只手握著薛定諤的兩只爪子,帶著她跳舞,想起昨晚上的瘋狂,不由得笑道:“你要是昨晚上撓門,你爸爸現在就要把你趕出家門了。”
薛定諤:“喵喵喵?”
林閱微搖搖它的小爪子:“喵什么,昨晚和奶奶睡得怎么樣?”
薛定諤:“喵喵。”
林閱微也不在乎她聽不聽得懂,反正她自己對著薛定諤絮叨了半天,越說越開心,甚至產生了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她媽媽在樓下禮佛,媳婦兒出去上班到點就回家,家里還有貓有狗,人生贏家不過如此了。
“我這次的方案就是這樣,另外我不同意劉經理的看法,第一……”會議室里,顧硯秋發言完畢坐回自己的位置,放在外套兜里的手機便震了一下,她拿出來在桌下看了一眼。
【兩個木:突然懶惰jg】
顧硯秋低頭打字:
【西顧:開會】
【兩個木:好的,結束再說[吃手手jg]】
一個會開了一上午,是由小吳總主持的,散會以后,小吳總單獨將顧硯秋留了下來,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說:“硯秋,你這樣不怕得罪顧董嗎?”
劉經理是公司的老人了,也是堅定的顧槐一派,雖然職位不高,但是占的那個位置卻非常重要。
“我得罪得還不夠嗎?”顧硯秋收著手里的文件,淡淡反問。
小吳總大笑,說:“顧董身體越來越差了,前幾天,我有個親戚還在醫院碰見了他,他秘書手里提著一兜藥。”
顧硯秋沒什么表情地說:“是嗎?”
小吳總:“是啊,你不知道?”
“不清楚,我好久沒回去過了。”顧硯秋冷冷地說,“可能是報應吧。”
小吳總哎呀一聲,道:“怎么能這樣說你爸爸呢?”
顧硯秋皺緊眉頭,眼底的情緒一瞬間激烈起來,頓了頓,才平靜地道:“他不是我爸。”
她外露的情緒讓小吳總捕捉了個正著,安撫道:“好好好,我們不提他,說說你那個大哥,不是,說說顧飛泉吧。”
“他怎么了?”
“他最近大刀闊斧地在他的部門搞改革,似乎是得了顧董的首肯。”
顧硯秋嗤了一聲。
小吳總故作訝異地挑眉:“怎么?”
顧硯秋定定地望著他,微微勾唇一笑:“再怎么樣,他也是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了。”
小吳總再次大笑,用力拍了拍顧硯秋的肩膀:“好好好。”
顧硯秋的笑容里流露出一絲惡毒,兩人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在小吳總面前演完戲,顧硯秋大步流星地回了自己辦公室,撥了個電話給顧槐,顧槐好幾天沒來公司了,一直在家里,對外號稱養病。
接電話的是顧槐本人:“硯秋?你怎么突然給我打電話了?”
顧硯秋單刀直入道:“你前幾天去醫院了嗎?”
顧槐緩緩皺眉:“誰告訴你的?”
顧硯秋:“你別管是誰告訴我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