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不是壞人。”還是頭頂的那道聲音。
屈雪松胃里難受得很,掙開對方也需要力氣,便不再反抗讓對方將她扶了進去。
隔間里傳來嘔吐聲,程歸鳶本來打算一走了之的,她出來一趟這么久,也沒帶手機,顧硯秋該擔心她了。但方才看對方情況那么不好,生怕她走以后出什么意外,譬如昏倒之類的,罪過就大了。
于是她便站在隔間外耐心等著。
屈雪松把胃里能吐的都吐干凈了,按下沖水,背抵著門板輕輕喘氣,感覺沒什么大礙以后重新戴上口罩出來。一出門就見到長身玉立在外面的年輕女人。
淺灰色半高寬松毛衣,波特褐闊腿褲,一直到地。這個顏色很挑人,大部分人都穿得不倫不類。
可眼前這人像個衣服架子,身材和氣質都是一等一的出眾,仿佛在秀場后臺等待走秀的模特,光芒四射。
可惜再怎么好看的人,屈雪松在圈子里都見得多了,只是在心里有個評價,并不到驚艷的地步。是以她略微掃過一眼,便再次向她道了謝。
程歸鳶:“還需要什么幫助嗎?”
“不用了,多謝。”
屈雪松已經恢復了平時的沉著冷靜,程歸鳶看著她帽檐下的那雙黑沉的眼睛,恍惚升起一絲熟悉感。
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這話涌到了嘴邊,但程歸鳶沒有問出口,聽起來實在太像是拙劣的搭訕了。
屈雪松點點頭,和方才在門外那樣再次繞開她,去了洗手臺。這次沒有再步履不穩跌倒,程歸鳶觀察了她一會,發現她確實應該無礙了,便默默地出去了。
一直到她走后,屈雪松轉過臉看著門口,瞇了瞇眼。
剛剛那個女人是馳墨傳媒程總的女兒,屈雪松在片場和聚會上見過她兩次,印象里似乎對林閱微有所貪圖,是以頗為深刻。
看她的表情,應該是沒認出來自己。
屈雪松關了水龍頭,對著鏡子給自己補了個妝,高跟鞋在廊道里發出有規律的輕響,她重新醞釀起笑意,推開了包廂的房門。
“怎么去了那么久?”果不其然,程歸鳶一回來顧硯秋就面含擔憂地問道。
“哦,剛剛在洗手間遇到了一個喝醉酒的女生,我幫了把手,就耽誤了一會兒。”程歸鳶如實答道。
“好看嗎?”
“應該……挺好看的吧。”程歸鳶回憶起那雙眼睛,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應該?”
“戴著口罩,看不清臉,就和你家這位一樣。”程歸鳶努嘴指了指林閱微,“我估計也是個明星,這塊兒不是經常有明星出入么。”
“我以為你……”顧硯秋一切盡在不言中。
程歸鳶磨了磨后槽牙,道:“我最近還沒有饑渴到見到誰都想發展一下的地步。”
顧硯秋淡淡笑了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魅力大。”
這話中聽點兒,程歸鳶懶洋洋用筷子撥著面前的一小碟花生米,道:“那有什么用?又吸引不到我想要的人。”
“我給你介紹一下?”
程歸鳶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嗆著:“你說什么?”顧硯秋什么時候做起牽橋搭線的生意了?
顧硯秋露出惡作劇成功的笑容:“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