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間里再次靜了幾秒鐘。
林閱微氣沉丹田:“顧硯秋!你能不能不要不分場合的甜言蜜語!”話剛說完,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來,“你這樣很煩你知道嗎?我跟你說正經事呢。”
“我說的就是正經事啊。”
“你還說。”林閱微笑得停不下來,“你再這樣以后不和你說正事兒了。”
“不說了不說了。”顧硯秋正色起來,“你說。”
“你老實回答剛剛的問題,為什么看著我吃不下飯。”
“我如果老實說你不能秋后算賬。”顧硯秋想討一塊免死金牌。
“好,不秋后算賬。”林閱微嘴角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你看你這么笑就代表一定會找我算賬的。”事實證明婚姻生活對人的改變是巨大的,比如讓顧硯秋從一個事事講究公平理智活成一個懂得察言觀色求生欲極其強烈的人。
“……”林閱微說,“我對著薛定諤發誓,絕對不算賬。”
顧硯秋這才肯照實回答:“你笑得有點滲人,就像聊齋電視劇里面,有個要害人的狐貍精,躲起來看著人類就是這樣笑的。”
“聊齋里還有壞狐貍精嗎,不是都和人類的窮書生在一起了嗎?”
“那可能是我記錯了,看著就是壞人有所圖謀的笑容。”
“你——”顧硯秋看著她盛怒的臉,下意識要往后退,忍住了,林閱微在她臉上輕輕捏了一把,話鋒一轉,笑容滿面,“形容得太生動了,我找戲感呢,下一部劇就是個有點壞的角色。”
“怎么又是壞人?”
“后來改邪歸正了。”林閱微又捏了把她臉,“行啦,時間差不多了,換衣服準備上班,我回書房看劇本了,剛有一個靈感,得趕緊記下來。”
“你什么時候起來的?”顧硯秋在身后喊她。
林閱微已經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順便帶上了門。
徒留顧硯秋一個人在臥室。
所以林閱微昨天折騰了她一晚上,大清早沒有早安吻沒有早安各種,只是來試了個戲就走了,連送她出門都不送了?
顧硯秋撇了撇嘴,有點沮喪。
昨晚上林閱微還跟她唱“從前看星星看月亮的時候叫人家小甜甜”,林閱微不是牛夫人,她才是牛夫人。
林閱微在書房奮筆疾書,在紙上先把想法記了下來,確認沒有遺漏后,看看時間正好,去推臥室門,里面沒人了。林閱微沿著樓梯下樓,底下也沒人,里里外外找了一圈,都沒有顧硯秋人。
她給顧硯秋打了個電話。
顧硯秋不開心著呢,接了電話沒出聲。
林閱微納悶道:“你人呢?”
顧硯秋語氣不太好地回:“我上班路上,開車呢,有事嗎?”
林閱微更奇怪了:“你上班怎么不叫我?”
顧硯秋回嘴道:“我干嗎要叫你,不是你去書房,讓我別打擾你的嗎?”
林閱微心說這都什么跟什么,道:“我什么時候讓你別打擾我了,我讓你換好衣服來書房找我,我下樓送你去上班啊,每天不都這樣嗎,你今天自己走了招呼都不打一聲算怎么回事?”
“你是這個意思?”
“你理解的是什么意思?”
“我理解的……”顧硯秋誤會了她,自己傷心老半天,覺得是色衰愛弛的牛夫人了,面上立時掛不住,抿了抿唇,說,“沒什么,你好好學習,我開車。”
她說著要掛電話,林閱微叫住了她:“你給我等等,自己又腦補了什么東西,給我從實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