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秋:“……”細一想想,林閱微話糙理不糙,并不是無稽之談。
林閱微:“你媽有了你以后,她把恨藏在心里,除了絕交以外沒半點反應,還在繼續接受顧家提供的豐厚的物質條件。你爸知道賀松君生了孩子以后,給的錢多多了,別說養個孩子了,就說養個小鮮肉都綽綽有余。要么,有骨氣一點,帶著孩子離這對惡……那什么的夫妻遠一點,徹底止損,再再有骨氣一點,或者說偏激一點,你當時就報復了呢,何至于等到今天?她就沒有,說到底就是懦弱,一邊心安理得接受對方的包養,一邊懷恨在心,端了碗吃飯,放下碗罵娘,此錯二。”
顧硯秋張了張嘴,說:“我覺得……”
林閱微性子直,看待事情最討厭拖泥帶水,在她看來,老一輩的就沒有一個是無辜的,而且錯處都不小,一個比一個自以為是,都是自己折騰出來的。
她現在就希望顧硯秋能徹底不管這檔子事,好好過自己的小日子,但沒辦法,顧硯秋善良啊,那里邊還有她的家人,不能不管。
她揚了一下眉毛:“你覺得什么?”
顧硯秋看她一眼,慢吞吞地說:“我覺得你說得有道理。”
林閱微突然笑了,微微向前傾了傾身,壓低聲音道:“寶貝兒你太可愛了吧。”
顧硯秋“唔”一聲,繼續用樹懶的語速緩慢地說話:“我知道我可愛,你不用強調。”
林閱微哈哈大笑。
顧硯秋恢復了正常說話,說:“那你剛剛說的出家?”
“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給她買兩本佛經,要么道家也行,基督都可以啊,讓她修修心,就是鉆牛角尖,你說是說不通的,只有讓她隨著時間慢慢放下這樣子。牢里沒什么事情做,念經再好不過了。”
“……”
“我認真說的,不開玩笑。”林閱微強調道。
“我知道。”顧硯秋還是覺得有些不走尋常路,“可是……”
林閱微攤手道:“你還有別的辦法嗎?”
顧硯秋老實搖頭:“沒有。”
林閱微說:“那不就得了,你把我出的這個主意告訴顧飛泉,讓他做決定。我問過律師了,教唆殺人未遂,判十年,沒什么事不能放下的。”
顧硯秋很想說,她媽媽念了二十多年的經,也沒能放下。最后還是把這句話咽了回去。
顧飛泉居然認真地思考起這個提議來。
顧飛泉皺著眉頭說:“我下回給她送兩本經書去?入門的一般先念什么經比較好啊?會不會看不懂?”
顧硯秋:“……”
兩天后,賀松君被告知有人來探視,她以為是顧飛泉,進房間以后看到對面坐著的那個男人后,掉頭就要走。
“松君!”顧槐叫住她。
賀松君:“警官,我要回去。”
顧槐:“我有話對你說。”
刑警目光在二人之間打量著,賀松君說:“算了警官,我和他聊聊。”
賀松君對顧槐就沒有好臉色,他是幫兇,橫豎都撕破臉了,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嫌惡地問:“你來干什么?”
“來看看你。”
“少假惺惺了。”賀松君嗤道。
“你想說什么就說吧,我都聽著,這么多年都沒好好聽你說過話。”顧槐緩緩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