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賀松君從回憶里掙脫出來,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大聲吼道。
顧槐依言閉了嘴。
賀松君喘著粗氣,額前一層細汗。
賀松君咽了咽喉嚨,顧槐向監控攝像頭說道:“可以給她來杯水嗎?”
外面送進來兩杯水,體貼地給了顧槐一杯,顧槐點點頭說:“謝謝。”
賀松君戴著手銬的雙手費力地捧著水杯喝了一口,微微呵出一口氣,閉上眼睛:“她……是怎么死的?”
“什么?”
“我聽說是病故。”賀松君睜開眼看著顧槐。
這回顧槐聽懂了,他點了點頭,說:“是病故。”
“很突然。”賀松君垂眸望著眼前的水杯,說,“她雖然身子骨有些弱,但是這些年調養得不是差不多了么?是生孩子時留下的毛病嗎?顧硯秋在她肚子里的時候鬧得很厲害。”
“不是。”顧槐踟躕了一會兒,和她說了實情,“她……前女友,出車禍去世了,她積郁成疾,身體就大不好了,郁郁而終。”
“她和你結婚那么久,一直都想著別人?最后還為別人殉了情?”賀松君語帶嘲諷地問。
“……是。”
賀松君低著頭聽不出意味地笑了一聲,沒讓顧槐看到她的表情。
顧槐又說了一些話,賀松君很平靜地聽著,全程都沒有再發作過,結束探視后被刑警押了回去。
三天后。
林閱微又跟顧硯秋視頻,顧硯秋看著她的表情很奇怪,帶著探究的意味。林閱微摸摸自己的臉,問:“我臉上多了什么東西嗎?”
“沒有。”顧硯秋還是那副表情,托著下巴問,“你是半仙嗎?”
林閱微:“啊?”
顧硯秋解答了她的疑問:“你之前不是讓顧飛泉給他媽送佛經念嗎,他還沒說呢,賀松君主動提出來了,你說神奇不神奇?”
林閱微給自己鼓鼓掌:“神奇。”但她也有疑惑,“賀松君這是迷途知返了?”
顧硯秋說:“不清楚,聽顧飛泉說他媽媽平靜了很多,也不再歇斯底里了,和律師見了面談了話,態度特別好。反正挺反常的,和之前很不一樣。”
林閱微擔憂說:“不會是故意的吧,等出來以后再搞幺蛾子。”
顧硯秋笑她杞人憂天:“不會的,她都多大歲數了,再坐幾年牢外面不定什么樣子了呢,是不是裝的,這幾年就知道了啊。”
“最好是。”林閱微輕哼了句,對賀松君可沒半點同情。
“這件事算是圓滿解決了,你可以不用擔心了。”顧硯秋說。這幾天林閱微在劇組拍戲,自然放不下心,上回那事的心理陰影還沒散去呢,她每天一有空就各種問她在哪里,遇到了些什么事,沒空問就讓王圓圓問,總之要時時給她報備行程。
“什么叫不用擔心了,我擔心著呢,保鏢跟著了嗎?”林閱微橫了她一眼。
“跟著了。”顧硯秋舉手發誓,“上班都在門口站崗,都是黑西裝小哥哥,一八五起跳。”
林閱微聞言立刻皺眉,說:“什么小哥哥小妹妹,不準這么叫,誰教你的?”
顧硯秋說:“我自己在網上學的。”
林閱微說:“不可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