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屈雪松是故意這么說的呢?她還是放不下心。
林閱微看她天天糾結屈雪松,她不累自己都累了,再看她這八風不動的樣子,心累道:“之前不是說了相信我的嗎?”
“我沒有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屈雪松。”又繞回到了老生常談的這句話。
林閱微索性不應了,生硬地揭過,硬邦邦地問:“不說這個了,你晚上想吃什么?”
“不想吃。”顧硯秋賭氣。
“你——你看你又跟我生氣。”
“我沒跟你生氣,是你自己想象力太豐富了。”
“那你好端端不吃什么晚飯?”
“我不餓不行嗎?”
“行。”林閱微往沙發上一坐,蹺起二郎腿,抱薛定諤到懷里擼毛,“那我也不吃了。”
“不行!”
“憑什么你行我不行,我就不吃。”林閱微變本加厲,直接閉上眼睛裝睡了,“睡著了,別吵我。”
“……”
顧硯秋舉起手上的抱枕,高高揚起,在她腿上輕輕打了一下。林閱微聽到她起身的聲音,接著是腳步聲,再是冰箱門拉開的聲音,廚房門開的聲音,關上,腳步聲消失。
林閱微睜了眼,往廚房的方向看去。
“屈姐姐,我下班啦。”程歸鳶的電話再次打到了屈雪松手機上,聲音又甜又軟。
“哦。”屈雪松硬著頭皮回復,“你去看醫生了嗎?”從早上程歸鳶說她去看醫生,屈雪松以為她會匯報一下進度的,沒想到一直沒有收到回信。
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她這一天一直心神不寧,直到這個電話過來,才放下了心。
“去了。”
“還……疼不疼?”
“上了藥,不是很疼了。”
屈雪松說完這句不知道說什么了,程歸鳶又軟聲喊了句:“屈姐姐。”
“嗯?”
“我……”程歸鳶的語氣聽起來好像有點害羞的樣子,屈雪松聽著心臟也跟著緊了一下,耐心等著她的下文。
程歸鳶靠在自己的辦公椅上,卷了一小束長發在指尖,捏了一點嗓子,害臊地說:“我今天老是想起你,想起……昨天晚上。”
屈雪松:“……”
她不知道怎么應答,難道要說她白天也在想嗎?
屈雪松雖然在圈子里地位很高了,但那僅僅是事業,感情上離上一段感情已經過了近十年,她在這方面還是挺保守的,陡然跟人滾了床單,還是個不是很熟的小朋友,能夠馬上忘到腦后才奇怪。
程歸鳶不給她逃避的機會,接著就問:“屈姐姐,你……你有想我嗎?”
隔著電話的聲音是很能迷惑人的,屈雪松自動腦補出了對面一個嬌羞的小姑娘,怯怯羞羞地抬頭看了她一眼,等著答案。
屈雪松不大忍心,但為了不給對方希望,也斷得徹底一些,聲音沉著地說:“沒有。”
“啊。”程歸鳶失落地說。
“你沒事就好。”屈雪松把冷漠政策貫徹到底。
“我有——”程歸鳶本來想說她有事的,但是想到屈雪松的性格,她這樣步步緊逼反而會適得其反,忍了下來,臨時改口道,“我有點怕。”
“啊?怕什么?”
“沒什么,屈姐姐,我下班回家啦。”程歸鳶這次還是先掛電話的那個,不給屈雪松再說話的機會。
她沒說怕什么,屈雪松思緒偏往這個方向跑。怕被老程總發現?怕昨晚上的事被人知道?還是怕別的什么?
屈雪松的助理見她遲遲不過去,便過來喊她:“屈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