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雪松有些生氣,步子重了些,快走到門口時往上勾了勾自己的口罩,低頭匆匆進去了。
程歸鳶醉眼朦朧,拎起一罐啤酒就要繼續喝,手腕卻被人捏住,屈雪松居高臨下地怒視著她,沉沉的聲音從口罩里傳出來:“跟我回去。”
程歸鳶抑制了自己舔嘴唇的沖動,心想:這也太御了吧。
“屈姐姐。”程歸鳶直愣愣地看著她。
屈雪松自然是以為她喝醉了,手繞到她腋下,將她攙了起來。程歸鳶瘦歸瘦,但好歹也有170+的個子,屈雪松攙扶她起來竟然毫不費力。
程歸鳶目光滑到她被長袖掩住的小臂上,微微一凝,屈雪松技術一般,體力卻是很好的,昨晚上她已經嘗試過了。
程歸鳶有點心癢。
趕在屈雪松看過來之前,她趕緊將視線收了回去,臉順勢埋進屈雪松脖子里,跟小松鼠一樣蹭來蹭去。
屈雪松推了一下她的腦袋,程歸鳶很配合地被她推得歪到一邊,屈雪松皺皺眉頭,又把她扳了回來。
“啤酒結賬了嗎?”她問。
“結過了。”程歸鳶在她耳邊說,嗓音低啞。
屈雪松不自在地偏了偏頭,忽略那縷溫熱的氣息。
可是她能躲開近在咫尺的溫度,不能躲開心猿意馬。
昨晚程歸鳶一只手向上抓著枕頭,另一只手圈在她頸后,微抬下巴,也是這么貼著她耳朵,隨著她的動作或急促或緩慢地呼吸著、輕哼著。
她輕易地掌控她的一切。
屈雪松出了兩秒鐘的神,耳朵發熱,讓自己從綺念中抽屜出來,扶抱著“酒醉”的程歸鳶去路邊。
她要把程歸鳶放到后座,程歸鳶不肯,非要坐副駕駛,屈雪松只得把她扶進副駕駛,自己再繞到另一邊上車,摘下口罩。
開車前,她提醒程歸鳶說:“系下安全帶。”
程歸鳶無動于衷,只用兩只迷離的醉眼看著她。
屈雪松嘆口氣,解開自己的安全帶,一手抵著副駕駛座的一邊,另一手繞過程歸鳶身前去拉安全帶,因為這個角度,程歸鳶的視線落在屈雪松的嘴唇上。
她今晚約莫是有通告所以化過妝,但是時間過得太久,她出門又匆忙,唇上的口紅有點脫妝,類似咬唇妝。
屈雪松手剛碰到門邊的安全帶,正要使力,肩膀被一條胳膊環住,她抬眸去看,眼前落下一片陰影,接著唇上一熱,酒香混雜著女人身上的花果香一起鉆入她的唇舌。
屈雪松:“唔哼……”
程歸鳶喜歡她在接吻時發出的聲音,每次聽都好像是被“欺負”了一樣,軟綿綿的。
屈雪松感覺自己也是喝醉了,否則怎么會任由她吻了好幾分鐘都沒有反抗,抑或是昨晚上吻的次數太多了,已經習慣了對方的氣息。
一吻過后,程歸鳶指腹撫了撫屈雪松瑩澤水潤的紅唇,正要繼續第二次,屈雪松突然一個抽身,迅速地幫她安全帶系好,面沉似水地說:“我送你回家。”
“我不要回家。”
“你爸媽會擔心的。”
“那你給他們打個電話說我在你這里咯,我爸肯定放心。”程歸鳶把熊孩子也學得惟妙惟肖,她突然覺得自己或許不該開娛樂公司,出道當演員算了,說不定還能和屈雪松合作一下。
“你——”屈雪松拿這個大齡熊孩子完全沒辦法,她想了想,威脅道,“你真的要讓我打電話給他們?那我就跟他們攤牌了,說是我……”她清了清嗓子,低聲,“那什么了你。”
“屈姐姐,那什么是什么啊?”程歸鳶揶揄道。
“你這個小孩子怎么——”屈雪松瞪著她,就跟教育晚輩似的,“不知廉恥”幾個字涌到喉頭,還斟酌了一下用詞,“怎么對這種事情這么隨便呢?”
程歸鳶臉上的笑立刻消失了,她本來是想紅一下眼圈或者臉色刷的白了的,難度太高,只好放棄,她斂了笑,冷聲道:“我沒有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