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歸鳶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很攻的手,指甲常年修理得圓潤齊整,隨時可以出征,就是沒想到要把武器對準自己。
她一狠心一閉眼,去浴室洗了個手,出來躺在了床上。
屈雪松正想著亂七八糟呢,床的方向傳來了她昨晚聽過的熟悉的哼哼聲,屈雪松愕然回頭,便見到了她人生中最震撼的一幕。
程歸鳶居然……居然……
屈雪松懷疑自己對這個世界可能是有什么誤解,或者和社會嚴重脫了節,怎么現在的年輕人都這么……這么不知道羞恥呢?
屈雪松大步流星地過去,出聲阻止她:“我不是說了帶你去醫院嗎?”
“我才不去醫院。”程歸鳶仰著一張布滿細汗的臉望她,賭氣道,“你不肯,還不許我自己來嗎?”
屈雪松頭皮發麻,眼睛根本不敢看程歸鳶臉以外的地方:“那你也不能當著我的面啊。”
“怕什么,我哪里你沒看過?”
屈雪松一噎:“……”
程歸鳶繼續。
屈雪松躲進了浴室,關上門,但外面的聲音絲絲入扣,好像隔著門都能清晰地傳入她的耳中,不知道是真實的,還是她腦子里想象出來的,聲音一直沒停下來。
屈雪松兩手撐在盥洗臺,靜靜地看著鏡中的那個臉頰微紅的自己,喉嚨往下吞咽了一下,用洗手液耐心地洗過手,深呼吸一口氣,拉開了浴室門。
一回生二回熟。
程歸鳶第二天早上醒過來是枕在屈雪松臂彎里的,不由大為驚喜,這次屈雪松居然沒跑?是不是代表有希望了?
半個小時后,屈雪松起身木然地收拾著凌亂的床榻。
程歸鳶手肘撐著臉,滿臉幸福地看著看似忙碌其實不知道在忙碌什么的屈雪松。
太可愛了太可愛了,已經沒辦法用語言形容了。
雖然她又被壓了一晚上。
“屈姐姐。”程歸鳶看著心癢,從被窩里伸出小腿,腳趾去勾屈雪松背后露出來的一截曼妙雪白的腰線。屈雪松看著瘦,但該有的都有,簡直是尤物。
程歸鳶舔了舔嘴唇,在屈雪松背后露出一個大灰狼的笑容。
屈雪松沒反抗,任由她在自己后背踢來蹭去。
嘶,有點反常。
程歸鳶皺起眉頭。
“屈雪松?”她試探著喊了一聲。
屈雪松的背影僵了一下,沒轉過來,低聲問:“怎么了?”聲音竟透著一絲柔和。
程歸鳶欣喜之余又覺不安,她坐了起來,光腳下了床,想繞到屈雪松面前看看怎么回事,屈雪松側了一下身子,正好擋住她打量的視線,又用方才同樣的語氣問了一遍:“怎么了?”
“我沒怎么啊,是你怎么了。”程歸鳶撥開她落在眼前的劉海,不顧對方的反抗將她臉扳了過來。
對上一雙微紅的眼圈。
程歸鳶愣了愣。
昨晚上不是自己被上了嗎?怎么她這一臉受盡委屈的樣子???
屈雪松偏頭,錯開她的手,說:“沒事,要吃早餐嗎?我讓酒店送上來。”
“先不吃。”程歸鳶看她一眼,小心地問,“是我昨晚表現不好嗎?”
這一問不得了,屈雪松眼眶倏地紅了,眨了一下才沒讓眼淚掉下來。屈雪松低著頭,往窗戶那邊走了幾步,裝作收拾飄窗上的抱枕。
程歸鳶坐在床上,兩只手抓進自己的頭發里。
到底怎么回事?
屈雪松平復了一下心情,給酒店前臺撥電話,讓送早餐。中途她接了個電話,似乎是助理打來的,問她去了哪里,她回答說在朋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