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著往下看。
顧硯秋:慘啊
顧硯秋:程歸鳶好慘
顧硯秋:是真的慘
林閱微:“撲哧。”
這幾條消息每隔幾分鐘發過來,一方面是程歸鳶真的慘,另一方面說明昨晚上顧硯秋真的很無聊,無聊到發消息給她當排遣。
連著慘了一段,顧硯秋說程歸鳶喝醉了,叫林至送她們倆回家。
顧硯秋:安頓好程歸鳶了,累死我了,我去洗澡睡覺
顧硯秋:今天也是想你的一天
顧硯秋:晚安
林閱微看完所有的信息,給她回了一句“早安,我也想你”,打開房門和一身對襟練功服的杜師傅打招呼:“師傅早上好。”
“早上好小林。”杜師傅點頭,眼睛里有笑。
“您這又是吊嗓子來了?”
“可不。”
杜師傅先念起《擊鼓罵曹》,后念《挑華車》。
“明亮亮盔甲射任斗牛宮,縹眇緲旌旗遮住太陽紅,虎威威排列著明輔上將,雄赳赳……”
林閱微一笑,在杜師傅吊嗓的背景音里挑起一桿紅纓長|槍,舞動如游龍,縹緲如長風,正映襯了這岳飛的豪情萬里如虹。
“醒了?”顧硯秋從樓上下來,看著坐在沙發上發呆的程歸鳶。
程歸鳶抬頭看她:“醒了。”又說,“昨晚上麻煩你了。”
“小事。”顧硯秋拉開了冰箱門,問,“你早餐想吃點什么?”
“隨便。”
顧硯秋點了下頭,真就做個隨便了。她們倆在國外一起當了那么多年的室友,這點飲食上的了解還是有的,程歸鳶不挑食,給啥吃啥,非常好養活。
想到這兒顧硯秋就有點為她不值了,昨晚上打那么久電話,大早上又發呆,不是因為她阿姨還能是因為誰。
顧硯秋下了兩碗面條,有蛋有青菜,吃點熱的可能會讓宿醉的程歸鳶舒服一點。
飯桌上,很少干涉她私事的顧硯秋忍不住開口說:“我覺得,你還是放棄那個人吧。”
“嗯。”程歸鳶吸溜了一口面條,夸獎她說,“廚藝又進步了,我還以為你結婚了就再也沒辦法吃到你做的飯了。”
顧硯秋怎么會聽不出她的逃避,也不強求,笑:“你這說的什么話,微微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做頓飯還不讓我做了么?你又不是別人。”
程歸鳶學她語氣親熱地喊:“微微。”又打趣她,“做飯之前跟你家微微報備過了嗎?”
顧硯秋說:“報備了啊。”
程歸鳶一噎,徹底無言以對。
她和結了婚的女人聊不下去了。
顧硯秋笑出聲:“騙你的,我手機在樓上,沒拿下來,而且她現在在忙了,我發消息她也不會回。”
程歸鳶就松口氣,露出一個“還好”的神情。
顧硯秋補充:“等我上樓了我再跟她匯報。”
程歸鳶立馬忿忿:“你就用狗糧撐死我算了。”她吃得太快,冷不丁被面燙到了,倒抽了冷氣,又找水喝,顧硯秋給她倒了杯水過來,看著她大笑。
程歸鳶也跟著笑。
兩人笑著把兩碗面都吃完了,程歸鳶主動收拾廚房,顧硯秋回樓上換衣服,準備去公司上班。程歸鳶的衣服丟進了顧硯秋家的洗衣機,她從顧硯秋的衣帽間里順了一套沒剪吊牌的,她倆身材相當,程歸鳶只高出一點點,穿起來正合適。很巧的是,這兩套衣服是一個系列的,很有點情侶裝的意思。
程歸鳶在鏡子面前照了照,說:“閨蜜裝也成嘛,現在還不許有個閨蜜啦?”
顧硯秋滿口稱是:“許許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