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顧硯秋似乎想勸她句什么,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想去就去吧。”
程歸鳶又說:“你會不會覺得我這樣很賤啊?死纏爛打。”
顧硯秋嘆口氣,真誠道:“沒有。”程歸鳶的語氣聽著太低落,顧硯秋幽默了一句,“好女怕纏郎嘛,萬一就被你給纏住了呢。”
程歸鳶笑了笑沒說話。
顧硯秋說:“加油。”
程歸鳶樂:“你一這么說我就想親你臉。”
“……”顧硯秋說,“掛了。”
這回是真掛了,她還要趕緊和林閱微提前澄清。
程歸鳶則拿起手機,挎上自己的包,讓司機送自己去片場,好在拍的這個劇不要去外地取這個景那個景,就在燕寧郊區的一個影視基地里。
屈雪松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有些頭疼,她拍戲這么多年,落下不少小毛病,腰腿手背這樣容易受傷的不提,胃病是常態,偏頭痛也是時不時就要折騰她一場的。
今早又是,起來在床上靠了好一會兒才漸漸緩過神來,可她知道今天是因為什么,她昨晚上失眠了,快凌晨五點才睡著。
程歸鳶昨天整整給她打了半個小時的電話,從鍥而不舍地持續亮起來的手機屏幕,可以感受得到對方的執著和決心。
她和程歸鳶有一個月沒見了,短信不冷不熱的問候也是單方面傳遞,說完全沒想起過對方是假的,她疲憊的時候喜歡放空,可近來一放空,腦海里就映出來那天夜晚程歸鳶微紅的眼圈。
——你放開我屈雪松!
漂亮的女孩子站在路燈下,用那雙紅通通的眼睛看著她,委屈的、傷心的、難過的。每次回想起來都讓屈雪松覺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想:或許這種感覺叫做耿耿于懷。
她一方面將程歸鳶和自己的界限劃得分明,一方面連睡兩次不說,還牽扯不清,以阿姨自居,硬要把對方當成小孩子看待。
很矛盾,自己都沒辦法控制。
屈雪松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命令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她起床洗漱,換好衣服,助理便準時過來敲門了,低眉順眼:“屈老師,車已經到了樓下,可以出發了。”
“來了。”屈雪松從門里走出來。
不知道她今天是不是心神不寧的緣故,還是昨晚那二十幾通電話一直縈繞在心頭,屈雪松坐在車里,把半晌未看進一個字的劇本放下,打開手機心不在焉地刷起了微博。
她是熱搜常客了,便從熱搜開始看起,從上到下,沒發現有自己名字,放下了心,開始點自己感興趣的詞條。大部分都是些網友吐槽的段子,要么就是xx哭了、xx新發型、xx回應之類一看就是買的營銷通稿,有一個熱搜標題還算吸引眼球:顧硯秋神秘妻子曝光。
顧硯秋?
屈雪松微微皺眉,名字好像有點兒耳熟。
她隨口問身邊的助理:“顧硯秋是誰?”
助理回答說:“就是天瑞集團的新任董事長,長得很漂亮,能力也很強,經常出席一些商業會議,偶爾還有演講,講得特別好。”
屈雪松“哦”了聲,有點印象:“這人結婚了?”
助理說:“結了,但是不知道她老婆是誰。”
屈雪松:“老婆?女的?”
助理說:“是啊,特別恩愛。”
屈雪松問到這里就不再問了,點開了那條熱搜,什么鶼鰈情深、女才女貌、天作之合之類的字眼映入眼簾,屈雪松難得八卦一下,眉眼漾出一點淺淺笑意,點開了圖片,怔住,兩指將圖片放大。
她不至于連程歸鳶都能認錯。
她結婚了?
不,屈雪松很快就否認了這個想法,要是程歸鳶真的結婚了的話,老程不可能不跟她說。將來程歸鳶結婚,老程總說不定還要請她一起去喝杯喜酒呢。
屈雪松念及此,心頭浮起一絲淡淡的不悅,被她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