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雪松,你再給我說一遍!”
程歸鳶不過是西瓜吃多了,過來解決一下,未曾想在門口便聽見屈雪松這一番“豪言壯語”,差點當場給她氣了一個跟頭。
屈雪松跟她纏纏繞繞,剪不斷理還亂,虧得自己還覺得她是喜歡自己的,一而再再而三地腆著臉去追她,敢情對方早就心有所屬,還是林閱微?
林閱微,程歸鳶氣急敗壞地想,她就算要找個人喜歡,找誰不好,偏偏是林閱微,林閱微不僅結婚了,她還是顧硯秋老婆,她心里到底有沒有點兒數?腦子被門擠了吧?
“屈雪松。”程歸鳶接著上前兩步,深呼吸,勉強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鎮定,她甚至勾起了一絲笑,哪怕笑意未及眼底,“你剛說什么,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屈雪松在見到她的一瞬間就愣了,程歸鳶怎么會在這里?接著大腦就宕機了,環著林閱微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她不想讓程歸鳶誤會,但林閱微也在“緊要關頭”,現在澄清,那位顧總又見縫插針地上來了怎么辦?
屈雪松在極短的時間內沖動地做了決定,反正她和程歸鳶不可能了,要么就借著林閱微,徹底死了對方的心,也死了自己搖擺不定的念頭。
她受夠了這樣再次為另一個人支配所有情緒的日子。
“我說什么你不是聽得很清楚嗎?”屈雪松眉眼清冷不耐。
“你喜歡林閱微?”程歸鳶認真地問。
“對。”屈雪松語氣肯定。
林閱微:“???”
顧硯秋在爆發邊緣,只是這出戲的演法有些出乎她的意料,暫時按壓著沒動。
程歸鳶驀地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緩緩啟唇,一字一頓,生怕她聽不清,說道:“那你知不知道你的微微已經結婚了。”
屈雪松手上力道松動,愕然道:“你說什么?”
林閱微總算找到了機會,掙開了屈雪松的懷抱,朝顧硯秋跑去,素手在顧硯秋胸口輕輕撫著:“我錯了,你別生氣,有事咱們回家說。”
顧硯秋用力地摟過她的腰,示威似的瞪向屈雪松。
林閱微趕緊小鳥依人。
哄老婆要緊。
屈雪松看看林閱微,又看看顧硯秋,腦海中聯想到了什么:“你們……”
程歸鳶看她這副“花容失色”的模樣越發澀然,更加確定了她就是喜歡林閱微,怪不得一直對自己若即若離,她和自己上床的時候,是不是也把自己當做另一個人,還有那句“寶貝兒”……
往日種種難得蜜糖,都成了劇毒的砒|霜。
“屈雪松,你很好。”程歸鳶咬牙說完這幾個字,臉色剎那間煞白,幾步沖到離她最近的一間隔間,拉開門,反鎖,嘔吐。
事有輕重緩急,顧硯秋顧不上吃醋了,現在這幅場景,明顯是程歸鳶受的刺激比她大。
她何等聰慧之人,兩人之間的暗流涌動看了個七七八八,略一思索,瞇了瞇眼,發聲問道:“你就是歸鳶說的那個一直拒絕她的……阿姨?”
屈雪松聽著里面劇烈的干嘔聲,三魂沒了七魄,早就失去了思考能力,她看顧硯秋一眼,眼里具是茫然,好似完全聽不懂她說了什么。
反倒是林閱微被她這么一說,也反應過來,屈雪松說有個小朋友一直在追求她,比她小了六歲,小朋友爸爸和她是好朋友,這個人難道就是程歸鳶?
她和顧硯秋對視一眼,兩人眼里都寫滿了懷疑和猜測。
耳旁又傳來腳步聲,顧硯秋對林閱微道:“你先回去吧,出來太久了不好。”
“那……”林閱微擔憂地看著門外失魂落魄的屈雪松,還有緊閉的隔間門。
顧硯秋捏了捏她掌心,柔聲說:“有我在。”
她站在這里就跟定海神針似的,林閱微回握了她一下,說:“好。”又問,“我能和屈老師說句話嗎?”
顧硯秋面色不悅,但還是點頭同意了。
在外是在外,處理事情是一個準則,在家是在家,自家人有事要關起門來說。
林閱微和屈雪松說了謝謝,又和她說了對不起,最后還安慰了她兩句,但屈雪松滿腹心思都在里間的程歸鳶身上,心不在焉地應了兩句。
后進來的那位女星看著里面詭異的氣氛,和屈雪松招呼了句,屈雪松機械化地勾起笑容應:“你好。”
林閱微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