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歸鳶想象了一下畫面,被她逗笑了,又氣狠狠地說:“你活該。”
屈雪松嗯了聲,低柔地說:“是活該。”
程歸鳶看她幾秒,大度地說:“算了。大家一起哭,扯平了。”現在苦盡甘來,受的那些苦都透著甜,她分不出心神去計較,眼前的才是最珍貴。
這事就算揭過去了。
時間線終于拉到了今晚上。
屈雪松:“我本來一開始就想進去問你,我們有沒有在一起的機會,但是一進去就看到你和林閱微抱在一起,身邊還站著你的緋聞對象顧總,想問的話也懶得問了。”
程歸鳶白她:“你這么容易放棄的嗎?”
屈雪松回憶著當時的心情,說:“有點受刺激吧,就沖動了點。”
程歸鳶憋著火問:“洗手間也那么沖動?”
屈雪松愧疚地點頭:“當時還是想著,我們倆沒可能了,要不就一刀兩斷吧。”
程歸鳶上下打量她,說:“現在打臉了嗎?”
屈雪松說:“打臉了。”又做了一個嗅聞的動作,說,“真香。”
程歸鳶沒忍住:“哈哈哈哈。”
神經病啊。
屈雪松說:“我看見你的臉色就后悔了,后來你從里面出來裝作不認識我,和顧總一起走了。我覺得很害怕,我才知道我那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搖擺拒絕,不過是仗著你的追求,有恃無恐,一旦你真的不在乎我了,我就什么都不是了。”
程歸鳶唱起了歌:“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又歪頭看她,“嗯?”
屈雪松笑了笑,說:“是。”
程歸鳶說:“然后你就想開了?”
屈雪松說:“還得謝謝你拍下我的藏品,讓我看到你還沒有完全放棄我這個懦夫。”
程歸鳶說:“那得謝謝我爸和顧硯秋,他們倆一唱一和,故意激我。”
屈雪松說:“他們是他們,你是你,不一樣。”
程歸鳶挑眉:“哪里不一樣?”
屈雪松抿了抿唇,說:“你大概……是我的救贖吧。”
“嗯?”
“我給你發出那條消息以后,感覺心里落下了一塊大石,我才明白愛情里真正的安全感不是別人給予的,是自己給的,是你讓我重新擁有了愛人的能力,也重新收獲了愛人的勇氣。”屈雪松抬手,拇指指腹撫過她炭筆勾勒過的精細秀眉,溫柔道,“即使你今天晚上不來,我也會去找你,然后,把你追回來。”
程歸鳶看著她,喉間翻滾,眼圈不爭氣地紅了,她深呼吸兩下,故意不平地說:“那我今晚是不是不該來,我追了你這么久,都沒有體驗過被你追求的感覺。”
屈雪松笑著說:“你還沒有答應我做你女朋友啊,我可以從現在開始追求你,只要你想。”
程歸鳶抱住她,把臉埋進她頸間,悶聲說:“不要。”
“為什么不要?”
“萬一你反悔了呢?”
“不會的。”
“我不放心。”
“所以你是答應了?”
“答應什么?”
“我當你女朋友。”
“你說什么?我沒聽清。”程歸鳶問,嘴角無聲地翹了起來。
“我當你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