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秋沒避開她,就在她面前接的:“我在家……今天……行。”
一共說了三句話,有兩句分別是兩個字和一個字,十分的簡略,林閱微已經從她短短的幾個字里推斷出來,問道:“顧飛泉約你見面了?”
顧硯秋點了點頭:“晚飯,不用思考今晚上吃什么了,給你省心。”
說到后一句的時候,顧硯秋還對著她笑。
“約的幾點?”
“七點,還有兩個小時。”
“我上樓睡會兒,再換個衣服。”
“這么晚還睡?”顧硯秋驚訝道。
“為了你的安全,”林閱微揮了揮拳頭,說,“要把自己調整到最好的狀態。”
“好吧,那要不我也睡一會?”
“你隨便,對了,你白天睡覺會夢游嗎?”
“一般不。”
“算了,你來我房間吧,萬一夢呢,我不放心。”林閱微不由分說地拉起了顧硯秋的手,顧硯秋指著地上散落的那一堆包裝盒:“還沒收拾呢。”
“睡醒再收拾,收拾完了就沒有困意了。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可是……”顧硯秋尚處于懵逼狀態,理智只來得及分析這兩句詩的本意,以及確定它們不是這么用的。
“不要再可是了。”
短短幾句話的工夫,林閱微已經把她拽上了樓,強勢地推進她房間:“換好了睡衣過來找我。”
林閱微幾步跨進她自己房間,三下五除二換好了衣服鉆進被子里。
耳旁傳來響動聲,顧硯秋擰開門鎖進來了。
林閱微拍了拍身邊的空位。
顧硯秋上來以后,林閱微很自然把她攬到了自己懷里:“晚安顧可愛。”
“你叫我什么?!”顧硯秋感覺自己耳朵似乎出了問題。
林閱微沒留神漏了嘴,不動聲色咽了咽喉嚨,說:“晚安,顧,快。讓你快睡。”幸虧她這句話說得快,有的音吞掉了,聽不清楚。
顧硯秋緩緩皺起眉:是這樣嗎?
林閱微催促道:“趕緊睡吧。”
“鬧鐘……”
“我設好了,可以睡一個小時。”
“……”顧硯秋想了想,確實也沒什么好說的了,安心地貼著林閱微睡了過去。
賀松君晨昏定省地給她兒子顧飛泉打電話,問他晚上有沒有應酬,顧飛泉一如既往地說有,但是這天,他下班先回了一趟家。
賀松君見顧飛泉行色匆匆,鬼鬼祟祟,跟在他后面上了樓。
顧飛泉剛進房間沒多久,賀松君就推門進來了。
“媽!你干嗎——”顧飛泉如同被“逼良為娼”的婦女,飛快地抓起丟在椅背上的西服外套,擋在身前,大驚失色道,“進來也不敲一下門。”
“我是你媽,你對我還有什么秘密不成?”賀松君瞇著眼睛看他,“你不是應酬嗎?脫衣服干嗎?”
“我洗個澡再出門!”顧飛泉嚷道。
“洗澡就洗澡,你這么兇干嗎?”
“我錯了,”顧飛泉將自己的聲音恢復到正常的語調,“媽你出去吧,我洗澡你也要看啊。”
“小時候媽還親自給你洗澡呢,有什么看不得的?”賀松君仰著下巴,這么說著,還是出去了。
顧飛泉沖了個澡,抹了有史以來最多的沐浴露。出來以后把滿柜子的西裝都拿了出來鋪在床上,邊掐表邊一套一套地對著穿衣鏡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