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么撩我真滴遭不住。
三院雖然裝修和設備都不如其他幾個醫院來的新,但立院的時間久,住院部的花園里蔥蘢繁茂,都是長了數十年的植物,有著不經修飾的蓬勃生機。
凌粟只拍了一段就把相機收回了口袋里,專注推著賀硯回在院子里頭走著。
“醫生說你恢復得不錯,估計過兩周也能出院了。”外頭的陽光不錯,凌粟帶著賀硯回走了一會兒已經有些微微出汗,停下來的時候干脆撐著雙手在和賀硯回的肩頭。
“到時候我給你個地址,出院以后來我店里玩兒吧。”凌粟笑著,很喜歡這個側頭就能看見賀硯回纖長眼睫的角度,“到時候帶你見見大爺和祖宗,他們都不怕生,經常在店里的。”
賀硯回張了張嘴,像是欲言又止。
凌粟耐心地等著,最后等來了一句完全不相關的回答。
“爺爺快要出院了嗎”賀硯回問他。
凌粟點頭:“醫生來看過說情況不錯,等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凌粟說完才回過勁兒來,心里一動,側過頭去問賀硯回:“怎么,怕爺爺出院了我就不來了”
賀硯回強裝鎮定地撥拉著自己的手指頭,良久之后誠實點頭。
“我都答應給你送飯了。”凌粟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不會丟下你的。”
不會丟下你的。
賀硯回停下不斷在摳自己手心的手指,緩緩抬頭。
有一瞬間,他想問問凌粟為什么要對自己這么好。但說話的瞬間卻又收回了這個想法。
萬一問了一問,凌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就走了該怎么辦。
他一個連自己叫什么都記不起來,不知道從哪兒來,不知道能往哪里去,從醒來到現在,頭到尾一直就像一個擺設一樣立在醫院里連人生都不知道從哪里去思考起的人,還是個瞎子。
凌粟估計認真想也根本都找不到對他好的道理。
可即使是這樣
他也還是不想放手。
賀硯回用手指圈住了旁邊凌粟的手,悄悄把凌粟的手拉倒了自己的手心兒里。
我拉住你你就不能走了哦。
賀硯回偷偷在心里認真和凌粟打商量,我現在拉住你了,以后你就不能不要我了。
那些來來回回的人都連句話都不肯跟我說,那都沒關系。
你要喜歡我哦。
凌粟的手指動了動,輕輕撓了撓賀硯回的手心兒像是無聲的應答。兩個人一坐一立,在四月初的太陽下安靜得像是副畫。
有一瞬間,在凌粟看著眼光傾落在賀硯回低垂著的眼睫上的時候,甚至希望時間就在這一刻停下。
凌粟覺得自己就像是初踏后院的深閨小姐,在驚嘆于這姹紫嫣紅的同時,渴望著天遂了人愿,草籍花眠。
他緩緩低下頭,眼看著嘴唇已經快要觸到賀硯回的額頭。
“凌粟。”身后突然傳來熟悉的關牧州聲音。
凌粟猛得抽身,就見關牧州匆匆掀開一片紫藤蘿朝自己走來。
“怎么了”他拍了拍賀硯回的手,示意他沒事。
關牧州臉上的表情不太好,在看到賀硯回的時候也沒心情打招呼。他站定之后,抿著唇頓了兩秒,最后說。
“易行后天婚禮,發請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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